&1dquo;可又能怎么办呢,谁让朕是皇帝的,谁让先帝非要传位给朕的。哎,该承担的咱就得承担。”李治感慨了一番又拍拍武则天的手说,&1dquo;爱妃也很累啊,连年怀子之劳,等封了你为皇后,朕带你到处转转去。”
&1dquo;皇上,臣妾不争皇后了吧,臣妾有皇上如此疼爱,内心早就知足了。不当皇后,也省得人骂我&1squo;褒姒’,省得大臣们给皇上找麻烦,惹皇上生气。”
&1dquo;朕就是要让你当皇后,这皇后咱也当定了,任谁也阻挡不了。”
&1dquo;皇上,今天早朝时,司空李勣有没有来,他是三朝元老,开国的功臣,你为什么不听听他的意见呢?当年,太祖命他主办先父士彟的葬礼。他也一向与我武家有渊源,他也最了解臣妾,相信他会做出公正的判断,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1dquo;这老滑头这两天都装病没来上朝,朕还能上他家找他去?”&1dquo;他再有病还能病几天,三天两天还不来吗?到时候皇上单独召见他,问问他。”
唐太宗曾说李勣才智有余,&1dquo;数次以机数御李世民,世民亦以机心事君”。的确,李勣不但是一名能征善战的勇将,而且是一个极有心机的智谋家,善于看风使舵。在武则天立后这件事上,李勣持壁上观的态度。既不会学褚遂良、韩瑗那样拼死血谏,也不像许敬宗之辈那样摇旗呐喊。
几天后,李勣果然&1dquo;病愈”上朝。高宗李治提前退朝立即单独把他召进内殿。李勣还装不知道,见李治就作个揖说:
&1dquo;皇上,前几天臣的旧伤了,疼痛难忍,不能上朝,请皇上不要怪罪。”
&1dquo;老爱卿现在身体好多了吧?朕也正想去你家看看你。”
&1dquo;谢皇上关爱。臣现在感觉好多了。”
&1dquo;老爱卿,朕单独叫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1dquo;皇上,朝中政事,大多由无忌太尉和于志宁他们做主,老臣一向是不大过问的。”
&1dquo;这次不是朝中政事,是关于后宫的事。”
&1dquo;后宫的事,老臣更不敢过问。”
&1dquo;你不要凡事都紧张,朕只是听听你的意见。”
&1dquo;老臣老迈愚昧,恐不能让皇上满意。”
&1dquo;没有关系。”李治又亲手把一杯茶递给李勣,眼看着他喝了一口,才说,&1dquo;王皇后不能生子,武宸妃已诞三子,朕想立武宸妃为皇后,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1dquo;这事皇上问了长孙太尉没有?”
&1dquo;问了。”
&1dquo;问褚遂良、韩瑗他们没有?”
&1dquo;问了。”
&1dquo;他们同意不同意?”
&1dquo;不同意呢。”李治说,&1dquo;所以朕单独召见你,想从你这里寻求支持。”
&1dquo;皇上,以老臣的意思,你谁都不要问。”
&1dquo;不问还行?”李治有些讶然。
&1dquo;此乃皇上家事,何必问外人。”李勣看头李治低头寻思,又说,&1dquo;他们一个个娶妻纳妾,问过皇上你没有?”
&1dquo;对!”李治一拍大腿,&1dquo;老爱卿你说得太对了。他们娶妻纳妾不问朕,朕立皇后,何必问他们。”
李勣走后,李治兴冲冲地跑到长生殿,把这事告诉了武则天,武则天也很高兴。
九月庚午日,一道诏书正式颁布,贬褚遂良为潭州都督。自此以后,朝堂上再也不见了一代书圣褚遂良忠贞的身影,再也听不到了他慷慨激昂的话语。倒是李勣妙喻解君忧的事经常在朝堂上传来传去。升为礼部尚书的许敬宗更是逢人就说:&1dquo;一个乡巴佬要是多收了十斛麦子,还想赶走黄脸婆,再讨个媳妇,何况是堂堂的天子?皇上想立皇后,干卿何事?说三道四,噪聒不已,岂不多事!”
许敬宗正说得唾沫飞溅间,一个内侍跑过来:&1dquo;许大人,皇上,宸妃娘娘宣诏,请你到两仪殿晋见。”
许敬宗一听,对旁边的众人说:&1dquo;最近皇上光召我议事。前天还拍着我的肩膀,说让我多多问些政事。哎,我这礼部就够忙的了。”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许敬宗挺直腰板,昂挺胸跟着内侍向内廷走去。
&1dquo;皇上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许敬宗趴在地上,有板有眼给皇上和武则天分别磕了一个头。
&1dquo;许爱卿,本宫还不是皇后,怎可称为千岁。”武则天瞧一眼坐在身旁的李治,装模作样地说道。
&1dquo;可在老臣的心目中,您早已是皇后,早已是千岁。”胡子白了一大把的许敬宗,不无肉麻地奉承着。
&1dquo;许爱卿,这废后立后的事,皇上已经定下来了,想在下个月正式颁诏,你作为礼部尚书,打算怎么办这事?”
&1dquo;改立皇后,有一套程序,常言说得好,不废不立,先废后立。先下达废后诏书,再行册立后的诏书,然后令太史局郑重占卜,选择好日子,就可以举行立后大典。臣请担当立后大典的住持,一定把典礼办得隆重热烈,空前绝后。”
&1dquo;好,好。就让许爱卿你当住持。你是礼部尚书,你不当谁当?”李治说。
&1dquo;许爱卿,”武则天说,&1dquo;在诏立我为皇后以前,还得搞点什么活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