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摸着手机,扰豫着要不要偷拍的时候,墨镜男用流利的伦敦腔英语问服务员有没有大床房,服务员回答说不好意思,最近游客太多,房间已经全满了。
在那一刹那,我神经末梢的喜悦迅爆棚。眼看着墨镜男准备转身,我冲到他面前,用英语说了句:“我可以把我的房间转让给你。”
墨镜男犀利的目光唰地一下落到我脸上,我感觉很紧张,忽然觉得自己很像倒票卖的黄牛。
我忙解释:“我不是为了钱。”
为了证明我的确不缺钱,我刻意把包包挪到一个方便他看清楚的角度,而后学着那个胖女人的语气,不冷不热地说:“我订了一个月的房,不过我临时有事,急着回去。这里订了房是不能退的,而你们正好急需。”
“一个月”
墨镜男摘下墨镜,微微地皱了下眉头。
我小小地惊艳了一把,有些后悔刚才没偷拍了——他的长相绝对符合童虞茜的口味,是能把人帅晕的那种。童虞茜近来最大的爱好,就是对着帅哥的照片分析人家有没有整过容。
在关注完这个男人的长相之后,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中文。这倒是奇怪了,他竟然能看出我是华人。我的眼神偷偷地在他和百合花之间游走了一番,心里顿时有了结论:嗯,是带美女出来度假的;嗯,两人的关系应该是那啥跟那啥吧?
后来我跟童虞茜提起这件事,她很天真无辜地问我:“为什么你觉得他们不是夫妻或者男女朋友?”
我当时正躺在沙上吃橘子,一甩手把橘子皮精确地丢进了垃圾桶:“开玩笑!我是出了名的眼神准好吧!你也不想想,当年侯冠霆语文老师的事是被谁的慧眼识破的?”
“是,为此侯冠露还被他妈罚跪了一夜的搓板,他爸又被他妈罚跪了一夜的键盘。”
“……”
我露出名媛淑女般的微笑,对墨镜男说:“对,一个月!今天天气不错,所以我可以考虑给你打个八折。”
墨镜男还没开口,一旁的百合花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臂:“我们还是换一家吧。”
察觉到百合花不信任的眼神,我挺不乐意:我怎么也不至于长得像骗子吧?可我实在不想错过这次好机会。我从包里掏出房卡,问她:“七折怎么样?”
百合花很惊讶,犹犹豫豫地看着墨镜男。
我忍痛道:“五折!不能再低了!”
“可以。‘”
墨镜男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小姐贵姓?”
我迟疑了几秒钟:住我的房间跟我姓什么还有关系?正好我脑子里很合时宜地闪过侯冠霆的脸,出于礼貌,我回答说:“免贵姓侯,侯建国。”
墨镜男勉强保持着淡定:“那就多谢侯小姐了。”
“客气客气!”
一个小时后,我坐在海景酒店的窗边,一边吃海鲜:一边跟童虞茜视频通话。
童虞茜用兴师问罪的语气问我:“我都已经帮你订好机票了,你还去卖包包、卖房间干什么?要是让你妈妈知道你做了这么丢人的事,你就惨了!”
“换钱吃饭啊!”
“你这么大费周章,就为了吃顿饭?”
“是啊。”
我剥开一只明虾的壳,“我把卡弄丢了,不然还能找你救急?”
我太清楚阮清怡的脾气了,她被我打了,是决不会善罢甘休的,不出意外的话他一定会添油加醋地到处告状。所以我把残局丢给童虞茜收拾,第一时间飞到了马尔代夫。我的本意是在这里避避风,顺便度个假。谁知这事闹得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居然把我爷爷都给惊动了。我妈打电话足足念叨了找一个小时,她可能觉得我认错态度太恶劣,一怒之下,停了我所有的卡。
失去了立足之本,我的心情极度沉重,失魂落魄地躺在沙滩上思考人生。由于午后的阳光太舒服,我不知下落就睡了过去。等我醒来,装着银行卡和我所剩无几的现金的包不翼而飞。
童虞茜抚着额头:“你快看今天的娱乐头条,看完你要是还有心情吃东西,下次阮清怡敢造次,不用你动手,我就帮你收拾她。”
我挺好奇,马上打开ipad(平板电脑)搜了一下。
不愧是娱乐头条,标题极其扎眼:富二代和星二代为争煤二代大打出手;第二行是小字副标题:星二代负伤住院,富二代远逃海外。文章配图则是阮清怡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和手臂上有些夸张的石膏绷带。
“kao!”
我一拍桌子。
童虞茜展颜一笑:“怎么样?我就说吧!”
“谁说我是富二代?我明明是富三代好吧!”
童虞茜:“你生气就因为这个啊?”
“不然呢?他们这样写,置我爷爷和我外公于何地?”
童虞茜:“……”
我没注意童虞茜的表情,扭头用英语对服务员道:“您好,再来一份明虾!”
童虞茜:“你还真吃得下!”
“这有什么,天要塌下来,就等塌下来再说呗!”
我想了想,又道,“不过,阮清怡那个拍动作片出身的明星老妈可真会利用机会炒作!哎,不过也不奇怪,她都一把年纪了,还跟有钱老头儿传花边闻,相比之下,炒作算啥!”
“跟有钱老头儿传绯闻?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劲爆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你太孤陋寡闻了,《娱乐大揭秘》爆过的啊——风韵犹存的过气女明星,傍上神秘儒雅的帅老头儿。帅老头儿应该有点背景,闻一上就给撒下来了,幸好我看见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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