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种事我想想都嫌恶心,&rdo;苏泽锦冷笑,&ldo;而且说实在的吧,我也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你都没想明白。&rdo;&ldo;我的错,我的错。&rdo;陈简苦笑,&ldo;不过说实话,信息量太大了,有点扛不住啊……你现在参加的那个交流会完事了没有?要不我们见个面?&rdo;苏泽锦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ldo;差不多了,我现在开车过去你那边。&rdo;&ldo;行,那我就等你了。&rdo;苏泽锦挂掉电话,推开厕所的门走出去,在经过大厅的时候正好碰见沈淮一,对方正被一群男女围着交谈。他对正好将视线投过来的人点点头,直接从旁走过,吩咐门童将自己的车子开过来。人群中的沈淮一看着快步离开的苏泽锦的背影,一边对周围的人报以歉意的微笑,一边走出人群,顺着苏泽锦走过来的方向走进对方刚才出来的洗手间。仅仅几分钟的时间,这个位置偏僻的洗手间还是像刚才一样空无一人。沈淮一将木门轻轻关上,天花板上明亮的白炽灯使封闭的空间纤毫毕现。他站在门前观察了一圈,才慢慢地走到洗手台正中间的位置,然后举起双手,估量着,按了下去。断断续续的音乐声从门缝里传来,他跟着哼了几个节拍,同时从冰凉的洗手台上感觉到还残留着的一些人体的热度。显然他并没有选错位置,这就是苏泽锦刚刚站过的地方。这么沉静地感受了一会,他停下口中的调子,又抬起头来注视着面前的镜子,镜子明确地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照出来:笔挺的西服,恰到好处的点缀,还有向后梳起的沉稳的发型。他对着镜子微笑。脸颊两侧的肌肉像是被镊子准确地、逐步地牵起来,直到镜中的人露出一个标准的、愉快的微笑。随后他将手伸进口袋里,从里头摸出三枚一元硬币,向上一抛。没有多余的声响,硬币准确排成一排落在沈淮一的手背上。一正两反。一串玉制平安挂件在后视镜下轻轻摇摆。已经坐在车里的苏泽锦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松了松领带。或许是因为刚刚在宴会上喝了几杯酒的缘故,他现在坐在密闭的车子里怎么都觉得有点气闷,忍不住按下车窗玻璃,让外头的风吹进车厢。五月份的夜风颇为清爽,市郊的公路上也没有太多车辆经过‐‐或者应该说就没有其他车辆经过了。不过也不奇怪,这里的车道这么窄,要是多几辆车经过,还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呢。苏泽锦对着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前方的转弯口正要减速,面前拐弯处就突然亮起两盏明灯!骤然亮起的灯光直直照进灰色的轿车内,驾驶座上的苏泽锦眼睛睁大,脸色如同光线一样惨白。&ldo;嘭!‐‐&rdo;作者有话要说:和沉舟同一个时代与背景的新坑,会在晚上八点放出。文中部分专业知识涉及《心理学与生活》、《心理学导论》、《易经杂说》和部分美剧。&ldo;嘀嘟嘀嘟‐‐嘀嘟嘀‐‐&rdo;&ldo;呜呜呜‐‐嘀嘟嘀嘟‐‐&rdo;苏泽锦是在救护车的嘈杂声中慢慢找回自己的神智的,周围一切闪烁的光线都让他头晕目眩,噪音更如同锯木头的锯子一样在切割他的神经。他抓不住重点,只能感觉到身体又说不出的疼痛又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起来……&ldo;快点快点,车门打开了!伤者还有呼吸!&rdo;&ldo;担架!伤者左脚骨折,小心移动‐‐&rdo;&ldo;伤者头部受到撞击,肋骨有断裂迹象‐‐附近有伤者的亲人吗?肇事者呢?&rdo;杂音还在继续,他意识到自己出了车祸,现在是在被送上救护车的过程?他感觉自己被抬了起来,短暂又漫长飘忽中,他好像被送进了医院,似乎有医生一直跟在他旁边快速地报告着什么,他发现自己还在被推动的过程中就已经有无数的东西被套到他身上了,他试图集中精神,动弹一下,可是越来越飘忽的感觉让他的整个思维都要涣散了,在这种大前提下,哪怕心里头不好的预感,也微薄到可怜……不,不行!他奋力思索着,想着任何能够提前精神的事情:他上了正轨的公司,他死去的妈妈,还等着他报复的那一家子,还有,还有‐‐外公。陈简。他最亲的亲人,最好的朋友!&ldo;小泽?小泽?……&rdo;熟悉的叫声仿佛从最遥远的地方传来,苏泽锦一个激灵,认识到这些呼唤是来自自己的外公与好友的,也只有他们会在这种时候第一个赶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