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楼外的桂花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将掩在石缝里的蛐蛐都熏迷得忘记了鸣叫。
曲惜珊将u盘拔下,打着哈欠关上了电脑。肩膀的酸痛袭来,她揉了揉肩,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磁石贴贴在了左肩上。
磁石贴的温度不算低,灼热感由内而外,让整个肩胛都感觉酥酥麻麻。
洗漱完,关灯上床。
她翻摸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周日23:09分”
。
明天上午工作完,下午还要赶去世洋之心做项目指导,可是现在她毫无睡意,甚至想刷会儿抖音。
刚打开app,她又果断地退了出来,年纪轻轻的,断断不能混成个英年早秃的形象代表。
但左右一想,霸王生发液的老总都秃了,可见这个秃不秃也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
曲惜珊窝在被窝里举着手机,正被一条视频逗笑的时候,裴知谨忽然发来了一条消息。
【裴知谨】:明天别忘了来公司,会议很重要。
曲惜珊表情瞬间凝滞。
瞧瞧这话说的,就好像她会忘了似的。
而更关键的就是!
现在都几点了?这人居然还念念不忘地发消息提点她明天的工作。
万恶的地主阶级,壕无人性的剥削,贫穷罪恶的来源。
你怎么不凌晨四点再发呢,这样还能跟周扒皮打个平手,为日后打地主、抢土地、共建和谐社会提供一点突破性素材。
曲惜珊在被窝里深深吐出一口气,暖暖的呼吸哈在手机屏幕上,降下一层薄薄的水雾,她不耐烦地用手擦去水雾,眯着眼打着字。
【曲惜珊】:好。
不知道回什么,“好”
是最简单的回应方式。
放下手机,曲惜珊便开始酝酿着睡意,迷糊取代了清醒,而对面却又来了一条消息。
【裴知谨】:睡了吗?
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丝半点的睡意转瞬之间就烟消云散,曲惜珊眼睛都不睁地直接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已经睡了,正在做梦了。”
困倦下的思绪,软软的言语,钻入裴知谨的耳朵里,宛如秋夜里月色下的花香,甜甜糯糯勾起他舌尖上的味蕾。
他站在落地窗边,夜幕中的灯红酒绿,落在眼里竟然顿时索然无味。
裴知谨盯着手机屏幕,连时间也忘看了,只觉得对面那个娇小的女人此时应该是羞涩地抱着手机,对着手机话筒嘤嘤喃喃。
乱葬岗中寻找新生,玻璃渣里寻找蜜糖。
脑补到位,画面感很强。
她一定梦到我了。
他微微张嘴,喉结滚动,却话到嘴巴无法言说,只打了几个字发过去。
【裴知谨】:哦,梦到什么了?
发完之后,裴知谨忽然感觉有一种不可言表的情绪慢慢从心底涌出。
他思考着接下来要说些什么话,思考着该怎么让自己的文字变得跳跃起来。
甚至,他感到自己心跳如雷。
几乎就是思考的那一瞬间,曲惜珊就又发了一条语音来。
裴知谨笑意更浓。
心底的惹火,燃烧簇拥着心扉,他忽然觉得自己为这个女人着了迷,说不出的想念和忧思萦绕万分。
女孩子跟你发语音,就说明你在她的心里已经不是生涩的文字所能代表了。
她想从声音与你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