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谨放下筷子,拿起毛巾擦了擦手,然后往她这微微一侧,“两个月而已,这么不放心我?”
她愣了愣,抬眼斜睨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他淡淡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谁知道呢,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转头就跟别人意思上了,上床了也有可能。”
“上床?”
“你知道我想跟谁上床。”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
曲惜珊手一顿,压低了声音。
“你哪知眼睛看出来我想跟你上床了?”
“你可真有意思。”
两个人说话声音极低极低。
但是林船长就坐在曲惜珊旁边,还是能隐约听到“意思”
这个词反复出现。
他握紧手里的酒杯,这都几个月过去了,这俩怎么说起话来还是从头“意思”
到尾?
所以,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本土汉语的博大精深他实在是末学陋识。
算了,他还是专心开船吧。
——开船,总比开车简单。
酒席渐半。
陈淮看了一眼手机道:“我侄子堵在路上了,一会儿才能到。”
齐水云点点头,“年轻人,有些事耽误了也正常,我这次带这孩子上船,就是想历练一下他那软塌塌的性格,海上两个月,好好磨一磨。”
陈淮脸上堆着笑,“那就拜托齐院士了。”
曲惜珊诧异地抬眼看了一眼陈淮和齐水云。
原来陈淮还有个侄子也是做深海研究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深海所的。
依稀记得陈淮的姐夫就是江城海事局的沈局长。
有这层关系,他这侄子怎么不去津口码头或者海事局混个一官半职呢?
明明可以靠叔靠姑父,却偏要靠实力。
啧啧,看来年轻人都很拼。
正说着,就听身后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对不起对不起,路上太堵了,小叔,齐教授……”
曲惜珊乍听这声音,心中倏忽一颤。
她将口里的菜将将咽下,呼了一口气,这才慢慢转过身去。
陈炜一脸窘迫地怔在那。
视线往下一挪,就和曲惜珊对上了。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