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又道:“在床上我就想睡觉。”
他帮她系好衣带,理了理衣襟:“我带你出去走走。”
走?说到这个,瑟瑟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明知道我的脚……”
都怪他,也不知哪来的奇怪嗜好,非要攥着她的脚踝,对着她一对玉足又亲又啃,每一寸都不肯放过,还要用胡茬刮蹭最敏感的足心,害得她脚酥腿软,到现在都又疼又软又麻,压根儿就站立不住。
呸,衣冠禽兽!
他见她委委屈屈的模样,心中生起歉意。久别重逢,他压抑了太久,今日实在孟浪了些。面上却没有露出端倪,只道:“我背你。”
瑟瑟意动,犹豫道:“若是被人看到了……”
他问:“瑟瑟可信我?”
瑟瑟看向他,昏黄的烛火下,他面容沉凝,幽黑的眼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温柔而专注。
他这样的人,天生就有让人信服的力量。
她绽开灿烂笑意,轻轻“嗯”
了声。她信他,不会让她落到被人耻笑的地步。
弯弯的月牙挂在天边,洒下淡淡的光芒。国公府的花园中静悄悄的看不见一个人影,只隔几步挂上一盏碧纱宫灯,将蜿蜒的小径照亮。萧思睿背着她,缓步走在院中的青石子小路上。
深秋的天气,夜风吹来,颇有寒意。萧思睿怕瑟瑟着了凉,用自己的斗篷将她严严实实地罩了起来。瑟瑟趴在他背上,身下是他温热的躯体,身上是他厚厚的斗篷,微微一侧头,便能看到他紧抿的唇角,坚毅的下颌线。
瑟瑟的目光不知不觉柔软如水。他其实生得极好,眉目深刻,线条硬朗,然而气势过于凌厉慑人,常让人忽略,他也是一个令人怦然心动的美男子。
身后灼热的视线如影随形,萧思睿便是想忽略也忽略不了,回头看向她,恰与她盈盈眼波对个正着。
偷偷看人却被抓个正着,饶是瑟瑟,也有些不好意思,目光游移,左顾右盼,看到身后时,她微微一愣,忽然笑了,拉着萧思睿道:“九哥,你看。”
萧思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淡银色的月光照在两人身上,在他们身后投下了长长的交叠的影,显得格外亲昵缱绻。
他微微失神,忽然就想起重生的第一天,他听说她被怀义县主赶出了别院,赶去找她。她伤了膝盖,他也是这样背着她,在月光下行走。那时他还深恨着她,可即使是恨,也见不得她受别人的委屈。
瑟瑟也想起了在宝石山的往事,柔软的双臂紧了紧,下颌搁在他肩上,笑嘻嘻地道:“你现在不会再叫我拿开了吧?”
萧思睿啼笑皆非,这小妮子,现在还记着当初她下巴搁到他肩上,他叫她拿开的事呢。
瑟瑟见他没反应,促狭心起,下巴在他肩上蹭了蹭,对着他脖颈轻轻吹气。
他脚步一顿,淡淡问道:“瑟瑟是休息好了?那我们回房去吧,试试‘老树盘根’的姿势?”
老,老树盘根?瑟瑟愣了愣,脸蛋蓦地涨得通红。实在是他的语气太过正经,正经得仿佛夫子在问:“今天字练了吗,书背好了?”
半晌,她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噌的一下抬起头,用比他更正经的语气,正色道:“花园的风景真好,你看,那棵树怎么长得那么直,那亭子造得……呃,真像亭子,我还没逛够呢。”
萧思睿回头看她。她杏眼湿漉漉的,通红的脸上一派诚恳。
他想了想,表情同样诚恳:“那我们去亭子里也可以,一边看风景,一边……”
她腾出一手,一把捂住他嘴,掐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萧思睿也不在意,稳稳地背着她,往亭子方向走。
瑟瑟的腿又开始发软。待他将她往亭中的栏杆上一放,捉住她一条腿抬起,她再也绷不住,向前一扑,一把搂住他的胳膊道:“九哥,好九哥,我错了,你别……”
萧思睿打断她:“瑟瑟再这么热情,为夫不是圣人,真要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