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檐予关掉手机,笑眯眯的抱住了江籁,低头亲了亲他,“除夕那天,陪我回家?”
江籁无奈道:“好好好,愿赌服输。不过你刚才说的别忘了,你要跟你的大哥大嫂说清楚。”
秦檐予愉悦点头:“放心,我会告诉他们,我要带一个普通朋友回家过除夕,让他们不要多想。”
江籁哑然:“……要不我还是耍赖吧。”
“不行,我只是开个玩笑。”
秦檐予果断道。
江籁失笑。
……
除夕这天,江籁陪秦檐予一起回了秦家。
秦家占地极为宽阔,从进入最外面的一扇大门起,江籁就想起了秦檐予曾经说过的、他父亲还在世时的奢侈作派。
的确奢侈得起。
秦檐予的大哥名叫秦行风、大嫂名叫宋尽雪,都年长了秦檐予二十岁,如今四十多岁,仍然精神抖擞、气质干练洒脱中又带着学者的儒雅,不说的话瞧不出已经是年近半百,只是因为长期有户外工作,所以夫妻俩的肤色不那么白皙。
秦檐予提前和秦行风、宋尽雪通过气,所以夫妻俩看到江籁之后,除了态度亲切之外,并没有太多特别之处,仿佛江籁真的只是秦檐予带回家的一个关系好的普通朋友。
晚饭前,秦檐予带江籁来到了收藏室,里面放满了他母亲生前收藏起来的各种树叶标本。
正如秦檐予之前所说,这些树叶本身单独的硬性价值不高、许多也看不出独特之处,但满室保存、展示得宜的树叶标本,让人在进入收藏室时,一眼震撼。
而且,秦檐予的母亲当初收藏这些树叶,本身也不是为了树叶的价值,就是她喜欢而已,这份情绪价值于她而言最为珍贵。在她去世之后,剩下的家人也愿意继续守护这份价值。
江籁在树叶收藏室里看了会儿,然后和秦檐予一起回到了他在这个家里的卧室。
秦檐予的卧室很大,还连通了其他好几个房间。秦檐予将江籁带到其中一个房间,在这个有些像是储物室的房间里,打开了一个存放相册的储物柜。
“阿懒,说话算话,给你看我的黑历史照片,你肯定会笑的。”
秦檐予眉梢轻挑。
闻言,江籁感兴趣的接过了相册,和秦檐予一起坐到了旁边的软垫上,翻看起来。
相册封壳上写着这一本是秦檐予一岁前的照片,江籁打开一看,入目第一张就是一个坐在婴儿车里、被打扮成了……有点像是屎壳郎……的小孩。
不仅穿着像,这小孩怀里还放了一个棕色的大圆球,虽然可以看出这圆球是毛绒制品,但配上穿着……就是很有屎壳郎的氛围。
江籁眼睛微微睁大:“……”
然后他笑出了声,对秦檐予道:“打开之前,我以为顶多是衣衫不整或者被打扮成小姑娘的照片,没想到你家里人这么……前卫啊。”
秦檐予也忍不住笑,跟江籁细说:“这一身是我大哥帮我打扮的,打扮好之后他就推着我出去转悠。我大哥说,当时他就是正好在研究屎壳郎,觉得好玩,不过因为这个,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传言,说他是真的很不待见我这个弟弟。”
相册接着往后翻,还有婴儿时期秦檐予被打扮成“树叶”
的,一身绿油油的树叶状穿着。
“这是你母亲给你打扮的?”
江籁失笑。
秦檐予点点头:“被我大哥影响了,我母亲也开始对我的穿着下手了。”
这一本相册看完之后,秦檐予又去换了一本新的,江籁接到手里,一看已经是秦檐予十八岁时的照片了。
“中间十几年的照片不方便给我看?”
江籁莞尔。
秦檐予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你刚看完我坐婴儿车时期的照片,这一本能挽回挽回我高大成熟的形象。”
江籁被逗得直笑。
他们在这个房间看了很久的相册,秦檐予时不时说一下照片背后的故事,气氛很融洽轻松。
直到秦檐予拿来他六岁时的相册,其中有一张照片是秦檐予和一个躺在婴儿床上的孩子的合影。
江籁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