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出身低微,却有机缘获得修行之术;与杨齐同境相争,一招制胜,更是能够化解掉他的左手掌力,虽然他只运展出两成之力,用的还是左手,但毕竟双方有着一境的差距,那绝对是云泥之别。
姚厚存不禁想起了女儿姚洛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爹爹,你要信我!白一男少年无敌,虽然他修为只在丹玄,可若真打起来,实力匪夷所思,那是两仪境内全无敌,三阳境下一换一。”
这样的话,姚厚存听了只当是戏言,因为女儿想要推荐自己的朋友参加仙缘争夺,所以才口无遮拦,信口开河。
可如今看来,也许自己的女儿很了解这个少年。
半个多月之前,因为需要找寻少年强者,他不抱多少希望地遣自己的副将陈戈午与左右参将焦奎、傅彦虎前来破庙试探白一男,结果却导致其中的两个被揍了回去,左参将焦奎是丹玄圆满,副将陈戈午更是已至初窥两仪,因为重伤,陈戈午至今都无法下地。
如此看来,女儿的话仿佛也并非戏言。自己更是以左手出掌,亲自试探,即便只有两成之力,也是两仪圆满境的修为,这小子却只凭胸口坦然接下。
这样的自信,若非如女儿所说“两仪之内全无敌”
,又怎么敢如此托大?
姚厚存对这个少年越的感兴趣了。
“就因为出言不逊,羞辱了那个叫老七的人,所以就是坏人了?”
姚厚存问道。
白一男这次终于回过神来,平静地说道:“他羞辱老七,我也羞辱他,口舌之争,不能分辨好坏,好人有时候也会骂人。我说他是坏人,是因为去年春忙时,我在南城外的田里,见他将好几位老农,踹进了河里,其中还有一位年迈的婆婆。”
姚厚存相信白一男的话,因为天照杨家去年在城南又收了好多田地,杨齐正好管着杨家的土地田产。
“你当时有没有揍他?”
姚厚存笑着问。
“没有。”
白一男道:“我当时离着有些远,先到河里救了人,他却已经坐着马车走了。”
姚厚存哈哈大笑,道:“他当时幸亏走了,要不然去年就被你揍了。”
白一男没有回应,他当时确实想要揍那个家伙,可是去年的时候,他还并没有修习仙法,真要动起手来,也许只会挨揍。
土地并没有告诉他,其实早在三年前,他就破境为初窥丹玄了。
那一次,白一男因救季夫子得罪了恶霸,在城西郊野被偷袭打了个半死,最后抛入深沟。
在昏沉之中,白一男体内那种由浩然气衍生而出的一种特殊真气,自行运转起来修复伤痛,却不料触机缘,使得他突然破境。
姚厚存也一定想不到,当时,城西震动,他颇为重视,还亲自带人前往探查,可等到了城西,白一男却已回到了破庙。
“虽然你揍了他,但是在他的身后,是整个天照杨家,不要说是你,就是我身为琢麓县尉,执掌安邑军,也要忌惮天照杨家三分。”
姚厚存说道:“现在天照杨家要买下庙宇,霜降时节便会交接,我想他们是不会允许你们继续住在庙里的,看来今年的冬天,你们得再寻一处安身之所了。”
白一男从土地口中,早已了解到姚厚存的目的,却不明白为什么姚厚存不直接说出来,偏偏要搞出这么多的名堂。
因为姚洛的关系,原本在白一男内心,对这个县尉还是很尊敬的,可对方却偏偏拐弯抹角毫不真诚,这让白一男不由心生厌烦。
“大人,您找我只是为了杨家要买下庙宇之事吗?”
白一男直接问道。
姚厚存愣了一下,还未及回应,白一男又道:“如果是,我只能告诉大人,这事无所谓,就等霜降时节,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