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男变得阴沉起来,又补充道:“留下尸骨在这里!”
姚厚存身子一震,倒吸一口凉气。
良久,才再次尴笑起来:“你呀!真是有些不讲道理,这原本就不是你的地方,怎么可以……”
姚厚存没有再说下去,顿了顿又说:“放心吧,既然你已经答应,这事我会帮你压下去的,等我们的约定完全实现,我以县尉之名,保证让这个地方从此以后真正地归属于你!”
白一男没有再开口说话,他不想争辩,但心里很明白,绝不是他不讲道理,他已经很客气了。
他曾问过土地,关于这间土地庙的由来。
这里本是一片无主荒域,不属于任何村落,也不属于衙府。
很久以前,为了监察蚩陨荒原,天降一座庙殿,与此方地域合道,设下琢麓城西土地阴神之职,并谍谱录籍。
后来这间土地庙不知历经了多少位土地在此任职,几经兴衰,由一座孤殿扩展出庙院和东西耳房,最终因其地域荒僻加上一些变故,彻底没落,并完全湮没于荒草荆棘之间。
若非要论其归属,大概当属传说中的阴神之尊吕子望所有。
真要讲道理,唯有阴尊吕子望才有资格赶他们出去,或者是受封在此的土地赶他们出去,绝不是什么天照杨家或者是琢麓衙府。
白一男紧握着拳头,望着姚厚存远去的背影,心情沉重。
他没有回往庙中,而是走向了大青石,缓缓坐下,放眼望着修缮一新的庙宇。
因为今天是喜庆的日子,他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沉重,怕回到庙中搅扰了大家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凤儿缓缓走来,默默坐在一侧,同样望向修缮一新的庙宇。
“不用担心,你可以做到的!”
凤儿突然的一语,淡然平静。
白一男却愣住了,他心中的难处,未曾示人,也不准备告诉任何人,凤儿却像是全然知晓一般给予了暖心的安慰。
看来凤儿懂我,白一男立时心情好转,转头望向凤儿。
凤儿也含笑望向白一男:“真的,我不是安慰你,是在说真话!所以你应该放松心情,随我回去和大家喝酒啊!”
“就是!怕他个鸟!”
白一男还在全神瞩目于凤儿,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正是走出庙门的老七。
他虽瘸了一条腿,豪气却不减,挥荡着袍袖,踏步而来。
“一男,这事别放在心上,不就是想夺走我们这个地方吗?大不了和他们干上一场,弄死几个短命的,灭灭他们的气焰,然后一把火烧了庙殿,我们再一起进山开荒!”
白一男强颜欢笑,心中却在想着,土地听了老七要烧他庙的话,会是怎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