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说起来,某竹跟锦哥也是同行,我觉得我就是个拿说书的,说得好不好还不知道,不像锦哥看看台下的人头就能知道今天的故事受不受欢喜,我这台下,就稀稀拉拉两三个鼓掌,现在还没遇到骂娘的,感觉上座率不怎么样啊……
☆、第三十六章·麻烦
回家的路上,玉哥仍然是一脸的愤懑,无忧看上去倒是很开心。锦哥看看无忧,再看看玉哥,想了想,先选择了玉哥,问道:“你好像很生气。”
玉哥确实很生气,她迁怒地白了锦哥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泄道:“狗眼看人低,总有一天我要叫他吃吃我的排头!”
锦哥不解地歪歪头,“以前那个石柱那么捉弄你都没见你怎么生气。”
玉哥不禁又白了锦哥一眼。那个石柱捉弄她,是因为他喜欢她,而这个林岳峰捉弄她,她却可以肯定,里面没有一丝喜欢的成分,纯粹只是捉弄!
而,这正是让她生气的原因所在。想她玉哥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就连那天找她麻烦的花姐,转天就找着理由来跟她和好了。可这个林岳峰却不同,她可以感觉得出来,这人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她。
“总有一天我要叫他后悔!”
她恶狠狠地咬着后槽牙。
锦哥看看充满斗志的玉哥,摇摇头,又扭头去看无忧。
无忧的手里拿着一只草编蚱蜢,从那笑弯着的眉眼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今晚玩得很开心。
“这是那个卫荣给你的?”
锦哥问他。
无忧点点头,又晃晃手里的草编蚱蜢,再次弯起眉眼。
他的快乐也引起了玉哥的注意。玉哥歪过脑袋看看他,对锦哥道:“怪了,最近无忧好像变了,他以前可是最讨厌陌生人的。”
锦哥也低头望着无忧。
无忧亲近周辙,这个锦哥还能理解,因为周辙不仅救了他,还有让他崇拜不已的好身手。可这卫荣就不同了,虽然此人看上去病秧秧的,可锦哥总觉得他看人时的眼神和玉哥有些像,总是那么半遮半掩的透着不诚实,一点都不像那个周辙的眼神,看着虽然凌厉,却很清澈……
锦哥一皱眉,将那凌厉却清澈的眼眸从脑海里赶开,低头告诫无忧道:“那个卫荣,不知根不知底的,提防着点。”
若是玉哥听了这话,肯定要跟她犟上半天的嘴,无忧却只是听话的点点头,然后抬头冲着锦哥笑笑,放开她的手,晃着那只草蚱蜢蹦蹦跳跳地跑到前面去了。
玉哥望着他的背影道:“那个姓卫的,好像很巴结无忧,也不知道是想图谋什么。”
锦哥想了想,道:“我们家应该没什么可以让他图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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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卫荣也在跟马小心讨论着无忧。
“找两个机灵点的,”
他吩咐道,“小心别打草惊蛇了。他家很小,若是藏了那东西,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马小心答应着转身,却犹豫着没有出门。
“还有什么事吗?”
卫荣问。
“那个,”
马小心又犹豫了一会儿,到底开口道:“也许不用这么费事,不如直接问问那孩子呢?既然他肯送信过来,应该就不会把那东西藏起来不给,毕竟他拿了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处。”
卫荣斜眼看看他。
马小心讪笑着退了出去。
卫荣捏捏眉心。上头催逼的信又来了,可偏偏那孩子还是个哑巴,就算他有无尽的手段,也没办法从一个哑巴的嘴里套消息。
想到药铺老板的建议,他不由摇了摇头。若是事情那么容易就能办成,还要他们这些暗卫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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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荣的差事不顺利,周辙的差事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看完水寨统领秦有川的回信,林岳峰弹着信纸道:“这才对嘛!有话说话,有条件提条件,咱定出框框条条,然后照着执行,这才是我们军人做事的风格嘛!”
他得意地评论着,却没听到周辙的附和,不由扭头看向周辙。
此时周辙正背着手站在窗边,处于阴影中的脸庞一片模糊,只有一双眼眸在幽暗中闪烁着微光。
林岳峰偏偏脑袋,一脸疑惑地道:“事情进展顺利,你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周辙摇摇头,依旧望着窗外没有答话。他确实是不高兴,却不是因为此事。望着鄱阳湖上的点点灯光,他的脑海里回荡着锦哥那透着冷意的声音。
宋文省死后,那些清流们果然如熙景帝所料的那样闹腾开来,特别是在得知宋家家眷竟遭遇不明匪徒袭击全家遇难之后,清流们更是愤怒了,甚至连国子监的太学生们都跑去堵了护国公的府门。为此,还又死了几个太学生。而,正是从那时起,太后和晋王一系开始渐渐失去人心,熙景帝才得以渐渐收拢权力。
如今,到处都有清流宣扬着宋文省不畏强权、宁死不屈的美名,就连朝堂上也开始有人公然叫着要替宋文省平反,可谁又能想到,在他女儿的眼中,这么个英雄竟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更没有人知道的是,宋文省的死,只是出于斗争的需要,而被人有意推波助澜所致。
偏偏那人还死得那么大义凛然,死得那么义无反顾。
周辙背在身后的手不由握了握拳,思绪陷入一片混沌。
宋文省,是他意图救过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人。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那么冲动行事过。几年的朝堂风波,使得他变得越来越淡然,越来越冷漠,哪怕是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少女掉进陷阱为他而死,哪怕是他自己也被人利用丢官罢职,他都一直是如此淡然处之。那位上位者说,他这是成熟了、稳重了、知道事情的轻重了,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他不是成熟了、稳重了、知道事情的轻重了,他只是麻木了。被人利用没有关系,只要最后他能得到他想要的,他不在乎——而这种想法,大概正是宋文省当年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