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間內傳來一陣咳嗽聲,緊接著是木杯摔翻在地面的聲音,顧朝槿和安安同一時間,跑到宋清風旁邊。
顧朝槿站在木床旁,神色溫柔地問道:「你有什麼吩咐,儘管叫我們爺倆就行。」
小兔子乖乖地貼上宋清風狼爪子,爸爸的爪子比他的小手大出許多,「爸爸儘管吩咐我們哦~」
「水。」宋清風躺在床章微弱地說道。
小兔子噠噠噠地跑去接水,踉踉蹌蹌地跑回來,試圖扶起宋清風,最後只好無奈都將水杯遞到顧朝槿手中,弱弱地說道:「餵爸爸喝水。」
顧朝槿坐在床沿邊,讓宋清風靠在他懷裡,一手端著水杯餵宋清風喝水,宋清風好幾次嗆到,顧朝槿順著宋清風背脊拍動,幫他順氣。
往日宋清風都會和崽崽睡在一塊,那張小木床實在是承受了不該承受的一切,看起來搖搖欲墜,躺上去還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輕響,不過宋清風不會厚臉皮賴在顧朝槿房間不走。
顧朝槿本想攔腰抱住宋清風,沒想到抓住宋清風狼尾巴,把整隻狼禁錮到自己身邊,順手撫摸炸毛的狼尾巴,得到宋清風投來狠戾的眼神。
把狼抓回床上才想起,自己好像沒理由留住他,顧朝槿悻悻地鬆開手,移開眼神慌亂地說道:「跳下去太危險了,我抱你吧。」
他沒意識到話里的不合適,把狼抱在懷中像是在抱一隻小貓咪,喋喋不休地念叨道:「你和崽子睡真的沒問題嗎?崽子可調皮了,晚上會不會壓到你的傷口?萬一傷口嚴重了怎麼辦?」
宋清風要是痊癒狀態,肯定給顧朝槿一爪子,他癱在顧朝槿懷中,任由那滾燙的熱意席捲他,獠牙在顧朝槿手背上輕輕一碰,以示懲戒。
要知道狼族領從沒像這版溫順,若有誰敢惹他生氣,那人會當場沒命的。
轟隆隆,黑夜劈下一道閃電沒入漆黑的森林中,驚起烏鴉飛落,顧朝槿透過木窗看向外面,走向前去關上窗戶,身體忍不住顫抖。
想不到吧,堂堂獸世文里的大猛1居然怕打雷,起初顧朝槿也不願承認這個事實,不過後來越發覺得打雷的天氣最是難熬,通常會在寵物醫院熬一個通宵。
宋清風感受到了顧朝槿顫慄,深呼吸一口氣,一不做二不休,閉上眼睛往顧朝槿懷裡蹭,用爪子捂住冷眸,做戲做全套開始發抖。
嗷嗚嗷嗚地躲在顧朝槿懷裡叫喚。
安安開口提醒道:「爸爸好像很害怕雷聲。」
「是嗎?」顧朝槿害怕打雷純屬是因為被嚇到過,有次採摘中草藥過程中,差點被雷劈中給他留下心裡陰影,不是因為某些心裡疾病。
自打那次以後顧朝槿發誓,絕不在下雨天採摘中草藥。
顧朝槿摸了摸狼頭,看向小兔子的眼神格外堅定,仿佛是幼兒園門口忽悠小孩子的壞蛋,「安安是不是男子漢?!」
「當然是!」
「那安安可不可以自己睡?」顧朝槿繼續忽悠崽崽,不是他不想一家三口睡在一起,實在是擔心碰到宋清風傷口,小兔崽子睡姿愁人,不是蹬他一腳,就是在他手臂上啃上一嘴。
「不………」可以,安安話還沒說完。
顧朝槿低垂著眼睫,失落地說道:「爸爸還在受傷中,爹爹沒有那麼多經歷照顧你們兩個。」把崽子的睡姿拉出來說事,實在不像一位好爹爹會做的事,他只能避重就輕地提出分開睡。
「可以噠。」為了爸爸他可以忍耐,安安握緊小拳頭,拿起編織的小兔子走回房間,老神在在地一個眼神刀過來,「爹爹不許欺負爸爸哦!」
顧朝槿扶額揮了揮手說道:「不會的,你快去睡覺。」
煤油燈燈芯搖晃,宋清風遲疑半響問道:「你為什麼要讓崽崽一個人睡?」
顧朝槿側身對上宋清風眼睛,兩人眼中只有彼此,燭火搖曳,曖昧氣氛上升,顧朝槿的話卻無比正經挑不出錯處,「崽子大了,要學會一個人睡。」
--------------------
小兔子:為了這個家,我付出了太多(流眼淚)
第9章兔子害羞
獸世晝夜溫差大,顧朝槿向著熱源靠過去,抓住暖和的狼尾巴搭在腰間,一手抱著宋清風腰肢,臉埋在細長柔軟的絨毛中,發出擼毛絨絨時舒服的嘆息,「小狼狗。」
宋清風:「………」你才是狼狗!
尾巴幾乎是大部分動物敏感地帶,不能隨意觸摸,顧朝槿不僅抱住他尾巴,還用擼狗的姿勢在上面撫摸。
一股熱流在宋清風身體裡逃竄,爪子按住起伏劇烈的胸膛,宋清風挪動狼尾巴,想要把尾巴慢慢收回來。
他每挪動一寸,顧朝槿又會貼上來,用冰涼的臉頰蹭他尾巴,激起一串電流直達尾椎骨,酥酥麻麻的癢意讓宋清風不能動彈。
狼爪子攬住顧朝槿肩膀,一人一獸的距離驟然拉進,溫度在漸漸升高,如果宋清風是一滴水恐怕早已蒸發。
睡夢中的顧朝槿,一頭惡狼將他撲倒按壓在地,惡狼猩紅的瞳孔打量著柔弱的兔子,爪子按在兔子身上形成一個桎梏,將兔子團團包圍住。
想要掙扎逃離溫暖的桎梏,兔子動了動爪子,狼柔軟的舌頭舔在他粉紅的掌心上,那種感覺像是第一次和心愛的人牽手,羞澀中帶著期許恨不得再多牽一會。
陽光透過木窗照在顧朝槿臉上,宋清風醒來後注視顧朝槿睡顏,熟睡中的顧朝槿卸下一切防備,更像是他認識的那個人,英俊的臉龐傾注了女媧太多心血,如果真有神明一說,那顧朝槿就是居住在神殿中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