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狼王有很多人盯著他,期待他犯錯,即使爸爸守身如玉也會有人想要……」安安努力在腦海中搜索合適詞彙,一拍腦門繼續說道:「想要得到他。」
偶爾宋清風處理政務時小兔子也在,小兔子會留意爸爸身邊的人,回想片刻最近出現在爸爸身邊的獸人中,有一隻毛髮雪白的布偶貓就不是什麼好貓!眼睛都快黏爸爸身上去了!!!
腦補玩一篇三人追逐大戲後,安安合上雙眸,老神在在地說道:「爹爹快去看看吧,去晚了綠帽就戴在頭上了。」他裹緊毯子聲音顫抖地娓娓道來:「到時候,咱爺倆被趕出部落的概率為百分之百!」
顧朝槿快穿上外套,導致紐扣扣錯兩顆,趿著拖鞋走出房間,扭回頭警告小兔子,「你別跟你爸說我偷跟他,我回來給你買糖吃。」
月光灑落庭院,青樟樹枝丫響動,顧朝槿佇立在原地,怔愣地望向不遠處的圓拱門,宋清風似乎沒有察覺到有人偷根,抽出腰間匕打開門閂,徒手放倒守門的兩名獸侍。
顧朝槿躲在水缸後,探出半邊臉觀察宋清風身影,等到宋清風徹底踏出庭院後,他握緊手中發光石悄悄跟上去。
心跳聲宛如落入水中的石子,掀起一陣陣漣漪,顧朝槿捂住胸口,細微地喘氣,迷茫地站起來,在追出去的瞬間隨意找了個藉口。
後爹也是爹,為了爭奪崽崽撫養權!
宋清風走到前面拐進巷子,背脊貼著粗糙石壁,視線瞥向身後,等了半天走出巷子,疾步走向地下交易集市入口。
差點被宋清風發現,顧朝槿舉著兩個樹枝跟上去,莫名察覺自己這樣有些傻,到達入口後扔掉樹枝,拍了拍雙手。
僅一牆之隔他卻被攔在門外,顧朝槿勾起一抹微笑,解釋地說道:「剛才進入那位是我夫君,能不能體諒一下我,放我進去?」
東部落的地下集市沒人看管,裡面各種交易都有,只有想像不到的東西,沒有買不到的東西,顧朝槿推開木門脂粉味撲面而來。
三花大媽一手煽動扇子,一手掌心端著上好脂粉,胭脂盒上雕刻的三隻小貓栩栩如生,「喲,宋老闆又來我這做客,來買盒胭脂送郎君,保管他會喜歡~」
集市全憑真本事吃飯,三花大媽到早餐鋪子幫忙賺到第一筆金,重考察市場投入大半資金創辦胭脂小攤,很顯然她在市場混得遊刃有餘,兩隻小崽子養得白白胖胖睡在搖床中。
不知為何,顧朝槿看見這一幕竟有些淚目。
站在小攤前的郎君赫然是宋清風,他披著黑色斗篷很少有人會注意到他,掏出一塊龍血寶石遞到三花手中,「拿去給孩子們買些吃食。」
「胭脂一塊包起來。」他買的胭脂全裝在抽屜盒中,是他未曾表露出的愛意。
三花大貓從櫃底下拿出另一個鐵盒,裡面裝著的膏藥正是宋清風所需,掉毛季節毛髮大把大把掉落,在任由毛髮落下去,宋清風很快會從狼王變成一頭禿驢。
物種跨越不是億點點大……
「唉,宋老闆你這是何必呢?想來這胭脂也不會送到他手中。」一盒胭脂按照正常用法用量,就算每天都用也要一個月用完,宋清鞥買胭脂的頻率,更像是無緣無故給三花送錢。
在原始部落,三花和她崽子已經承蒙宋清風照顧,若不是他們夫夫倆,三花早就和崽子到了奈何橋邊,打心底里三花把顧朝槿一家當做恩人對待。
看見恩人給自己送錢,心裡頭也不是滋味,三花悄然塞了一款最色號,不動聲色地笑道:「希望這一次郎君你的心意不被辜負。」
顧朝槿急忙轉身,推開門呼吸外面空氣,一手捂住心臟位置,感受心臟蓬勃有力地跳動,他聽見身後傳來一道低沉地聲音。
「夫君,你可喜歡這盒胭脂。」
顧朝槿僵硬地轉身面對宋清風,兩人的距離只隔了幾步,他疾步走上前去,慌亂的抓住胭脂盒一半,指尖觸碰到掌心,是細微的癢意,粉紅胭脂打翻在地,兩人那條分界線好似消失不見。
他低垂著臉,抓住一半胭脂盒,撂下一句話,「喜歡。」
兔子攜帶心愛人的愛意,跌跌撞撞跑向前方,他會下意識回到安全區域,不讓惡狼抓住他兔尾巴。
宋清風撿起地上另一半胭脂盒,抬頭望向顧朝槿慌亂逃跑的背影,驀地一笑,似乎有些釋然。
夜深露重深巷中,黑衣人埋伏在黑暗裡,靜靜觀察這一切,捏碎手中的發光石,獻血從指尖滴落。
滴答滴答,藏在污水裡的老鼠冒出頭,跑上前去舔舐血液,被黑衣人一腳踩中,骨頭咔咔作響,頭骨碎裂身體抽搐。
他陰暗的眼神盯著宋清風,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苦笑地說道:「原來你喜歡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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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舉案齊眉
顧朝槿側身躺在臥榻上,心煩意亂地睜開眼睛,猝不及防看見屏風上光影晃動,層層長衣落地堆積在腳邊,宋清風向後撈了一把,困難地抱住尾巴。
他嗓音沙啞地問道:「需要我來幫忙嗎?」
屏風後的身影慌亂無措,宋清風撿起裡衣胡亂披在身上,手臂碰到桌面打翻藥膏罐子,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宋清風半蹲在地面,透過屏風,顧朝槿仿若看見宋清風一雙秀眉微蹙。
聽見身後腳步聲,宋清風心神霎時一凜,抬眸仰視顧朝槿,聲音抵得近乎聽不見,卻無責備,「你出去,我自己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