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如論如何他都會陪在顧朝槿左右。
顧朝槿耳朵貼近宋清風胸膛,「你說,我在聽你心跳聲。」看看你有沒有說謊。
普通戀人會在此時加一句,我說了你不准生氣類似的話,宋清風覺得沒必要,他只需要告知顧朝槿。
「我有系統。」
當下還不能告知顧朝槿全部真相,修仙界前塵往事一件都不能提及,宋清風思索了一會組織語言,「我需要帶領部落完成基建過程,積攢積分到後台兌換獎勵。」
宋清風一口氣說完,他知道這很難讓人接受,世間怎會有如此荒謬之事?顛覆他已有世界觀,打碎重建。
他沒有辦法同常人說出口,死後來到這個世界,莫名其妙成為鵬的兄長,承擔統領部落責任,百姓奉他為王。
顧朝槿搬弄宋清風指節,眼眸明亮地看向宋清風,「你果然是我老鄉!」
「我試探過你,沒想到你還藏得挺深。」顧朝槿戳了戳宋清風腰窩,臉頰埋在宋清風胸膛,哽咽地說道:「你讓我待一會。」
現實世界中他孤身一人,沉默寡言沒人願意和他做朋友,他孤獨慣了不願踏出一步,思鄉情感他難以體會到,現在卻像一根針扎進心裡,刺得他難受。
顧朝槿眼眶泛紅眼睫濕潤,宋清風忍不住用指腹觸碰他眼底,沒有繼續說下去勾起顧朝槿回憶。
宋清風輕撫摸顧朝槿臉頰,心底無聲嘆息,老鄉就老鄉吧,好歹現在有名分,顧朝槿願意接受一些。
「陛下!陛下!!!」
顧朝槿夢見群臣以死相逼,倏地睜開雙眼,尋著聲源低頭一看,一群獸侍正在下面尋找。
鵬大聲吩咐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散開找勿要集中!」
顧朝槿扣下幾粒小石子握在手中,精準無勿落在鵬腳邊。
「快看是我哥,他們沒死還活著。」鵬奪過獸侍手裡的竹筒喇叭,朝向宋清風喊道:「哥,別怕,我來救你們!」
顧朝槿和宋清風熬了一夜,都有些撐不住,連說話都費力更何況喊話。
鵬急切地叫人找來棉花被子,一層層堆積起來約莫堆了二十幾層,周圍的百姓聽說陛下被困,樂意捐出自家棉被,力氣大的獸人加入到救援。
宋清風抱緊顧朝槿,額頭相抵撞進顧朝槿眼帘,「敢不敢和我一起跳。」
他問出這句話做了十足準備,二十幾床棉被並不能確保萬無一失,若出現意外他及時擋在顧朝槿身前,當作人形緩衝,至少有一人能夠活下來。
「我跟著夫君一起。」顧朝槿不怕死,他既敢和宋清風一起下墜,便早已把生死拋之腦後。
意外沒有降臨,兩人安全著6,顧朝槿後腦勺壓在宋清風手臂上,他側眸看向宋清風,劫後餘生的笑容綻放,「真好不用死了。」
宋清風拂過他髮絲,深情款款似過了億萬光年。
他定能護他平安無恙。
鵬撲在被子上,腦袋擠在兩人中間,佯裝抱怨地說道:「能不能看看我呀,為了找你們我一晚沒合過眼。」他眼底一片烏黑,晃眼一看還真有些神似大熊貓。
「回去熬藥給你喝。」顧朝槿從棉被上爬起來,低頭整理衣衫,組織獸侍把棉被還回去,記下獸人名字逐一歸還。
此次幫助救援的獸人,可以免費到物資站領取物資,除此以外冬天棉被照常供應,無需額外購買。
「白狐一族已經在部落周圍駐紮營地,昨夜趁你們不再前來偷襲,我帶領軍擊退敵軍,分出小股力量打回去,打完我們跑去後山躲著。」
「他們人力集中看守懸崖這邊,被我們一鬧騰分身乏術,我才得以調回軍隊來尋你們。」
宋清風手掌停頓,半響後拍了拍鵬肩膀,誇獎道:「做得不錯。」
鵬撿起一根羽毛,塗抹漿糊黏在翅膀上,揮舞翅膀亦步亦趨跟上宋清風,「哥,你等等我。」
孤雄寡雌待在一起,難免會發生什麼浪漫情節,鵬湊到宋清風身邊咬耳朵,「哥,你和陛下有沒有發生什麼?」
「沒有。」宋清冷攏了攏外衫,平淡回答道。
餘光瞥見兄弟兩人,顧朝槿搖頭輕笑,宋清風在旁人眼裡依舊是不入紅塵,清心寡欲宛若水中明月,似乎可以一把撈起,當人伸手觸碰時僅餘下波光粼粼。
城門外重兵把守比往日防範增強一倍,沉重的鐵門緩緩打開,百姓安居樂業,街道繁榮昌盛景象消失不見,各家各戶忙著囤積糧食。
東部落兵力充足,百姓懂得居安思危道理,以防萬一白狐軍隊打進來,糧食上交當做軍糧或是吃進自己獨自里,總比敵人洗劫一空要好。
城門外馬蹄聲響起踏破雲霄,威風凜凜鎮國大將軍鑰衝進城門,絳紅色戰袍在他身後揚起,長發束起高馬尾,銀飾墜在髮絲上,因空氣氧化微微泛黃。
汗血寶馬越過顧朝槿,停在宋清風身旁,一改戰場廝殺的彪悍變得溫順無比,鑰這匹戰馬令多人人聞風喪膽,現下卻乖得如同家養良馬,頭顱去蹭宋清風掌心。
鐮老將軍加急書信送到鑰手中,鑰得知朝中生變東部落易主,他和宋清風一同長大,戰場殺敵,沒人比他了解宋清風,因此他認為宋清風退位其中定有隱情。
「風,我回來是有要事與你相商。」鑰彆扭地改變行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