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贴过来的,一会醒了别怪我。”
祁淮语气宠溺,趁着这个时刻,手指轻绕白应榆的梢。
他在自我欺骗,却又不想趁着白应榆睡着做什么过分的事,正想要把白应榆放回椅背上时,便看到白应榆颤动的睫毛,下一秒便睁开了眼。
两人用一种相当诡异的姿势对视了。
白应榆刚醒,那双懵懂的眼看到祁淮时愣了一会,反应过来瞬间想用手推开他。
却没想到他胸口硬邦邦得和石头似的。白应榆不仅没有推开祁淮,挣扎时反倒手忙脚乱地一巴掌打到了自己的嘴。
“嗯唔!…”
这一下没收着力,打得不轻,白应榆捂住嘴,疼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啧。”
祁淮眉头紧锁,握住了白应榆的手腕,“打到自己了?”
他的语气带着关切,不再像以前那般爱白应榆的方式都是隐秘的,现在倒大大方方了。
以前白应榆都是自己在祁淮这块冰川上自己寻找那一点不抵御寒的温暖,面对此刻迟来的温暖,他已经不稀罕了。
“唔永泥管(不用你管)……”
白应榆捂着嘴声音也有些模糊了。
祁淮没有听清,他轻而易举地将白应榆的手按住在一边,因为着急也没想太多,看到白应榆嘴唇上面红了一片,直接伸手去触碰白应榆的嘴唇。
拇指轻轻撩开那人的上嘴唇,牙龈上带着点点血迹,应该是被牙齿磕破了唇肉渗出来的血。
“还跟小孩子一样。”
祁淮眉头始终蹙着,刚说完他便看到白应榆的脚抬起来了,想起来躲已经晚了。
“!!”
命根子被痛击,即使是遇事不改面色的祁淮也变了脸,瞬间疼得撒开了白应榆,往后踉跄一步,弓着腰扶住了一边的画架,脸都憋红了,额头青筋凸显。
白应榆没想到真的会踢中,他只是在电视上学来的防身招式,今天第一次用。
大概看了一眼祁淮感觉还不算严重,他便迅收拾好自己的图纸和背包,起身就要跑。
面前,祁淮拦在路中间,白应榆路过时,祁淮还没缓过来,哑着嗓子道:“我没想干别的……”
“那你就别、别碰我。”
白应榆一脸嫌弃又惊慌地看了祁淮一眼,倒下的架子也没有扶起来,直接跑出去了。
画室里只留下祁淮一个人,白应榆走后他才稍稍不顾及形象,几乎整个人蜷成一团。
“靠,小羊蹄子真够狠的。”
祁淮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语气却还是温柔的。
……
白应榆从画室跑出来,还不忘时不时回头看看,为什么祁淮这么阴魂不散,在自己的学校里也能碰到他啊。
一直跑到出租屋楼下,白应榆才放缓脚步,上了二楼,刚要拿钥匙开门,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回来啦?怎么喘成这样?”
马骏手里拿着垃圾袋,正要出门倒垃圾。
“没事。”
白应榆头也没有抬一下,直接进了屋子,鞋子随意踢在门口,直奔房间里去。
“我说,你鞋好好放啊!”
马骏看着白应榆的背影,一边帮忙放鞋子一边喊道。
白应榆手还在抖,回到卧室扑到自己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盖了起来。
或许那些曾经对于祁淮来说都是轻描淡写的小事,因为受害者不是祁淮,疼痛也只有受害者知道。
祁淮能如此风轻云淡,毫不在意他感觉来靠近他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祁淮并没有真正地明白应榆所惧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