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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 卷五十 自序第三十(第1页)

杨卿达讳琼,字卿达,辽西海阳人。少好博阅群书,而不究深邃,惟求其大义宏章,以是奇门遁甲、兵书谋策,莫不该览,常欲建不世之功,立旷代之业。

属废太子与太宗间隙日深,卿达遂以为际会,于是散奇服,衣道士衣,每日在太宗王府前逡巡吟唱,卫士驱之,叱曰:“何物小子?敢逐帝师乎?”

太宗闻而异之,召见。既坐定,卿达叩曰:“陛下万岁。”

太宗大惊,勃然曰:“至尊春秋鼎盛,汝是何言?”

卿达闻太宗先言至尊春秋鼎盛,而不先言太子犹在,遂以为可成,乃对曰:“脱有不讳,陛下自当奉纂。”

太宗又厉声曰:“太子亦康泰,汝此言何意?”

卿达曰:“君岂无此意。”

太宗默然,卿达遂晓太宗意,又言:“愿为陛下谋之。”

太宗遂与语,言及兵谋权略、历代兴亡,甚驩,于是引之为左右,常策谟于小狼王府中,外人莫知卿达之名。

开阳十九年春,帝加兵鲜卑。废太子请为征讨,帝许之,以太子为都督征讨诸军事,以讨鲜卑。太宗闻讯,问计于杨卿达曰:“我奋战北鄙数年,若使其得功,我何如也?今当谏陛下,使之罢。”

卿达止之曰:“鲜卑天下穷寇,二赵不能沮距。太子生于深宫,非有戎马之才,然其既以东宫之重,将帅大众,必骄而自恃,安能克捷?会取败矣。时其名声大衰,复赖王以戡乱也,何以谏止乎?此政我之得也。”

太宗听其言。太子果败还,推尤于副将韩丰,使丰畔入鲜卑,太子名声大减,高帝亦不复以军戈与之。

二十二年五月,高帝崩,废太子秘不丧,矫诏令太宗入京。先是,太宗与高帝有约,以为军国大事,在边为密,求高帝每与己诏,改“奉天皇帝”

之皇字“白”

下“王”

为“土”

。高帝临崩时已憔悴,忘言于太子,以是太子不知。

太宗得诏,问之于杨卿达曰:“此何如?”

卿达曰:“彼既矫诏,是欲图我,不可不谋。然此诏虽来,我亦不知帝崩与否。若帝已崩,则今可传檄四方,言太子弑君,秘不丧,又矫诏召我,阴图不轨,君以“吊帝丧,诛不孝”

为名,假绛晋之精卒,凭诸藩之协赞,师出有名,义正言顺,何患大事不成?然傥帝未崩,太子虽矫诏,帝必不能过太子,我若传檄四境而内侮,帝逞疾出临,则人皆谓我之违诏,恐为天下所弃。虽然,今不起兵则制于人,成鱼肉于刀俎;起兵则先制人,胜则天下俯,败则不过与坐待等死耳,何以犹豫?”

太宗然之,遂以“吊帝丧,诛不孝”

为名,起于晋阳,传檄各州。而废太子偪于群臣,果服矫诏,帝丧而即位。

既起兵,太宗问于卿达曰:“胜负何若?”

卿达对曰:

“彼若会天下精兵,固垒河南,锁距险阻,我以藩王之众,犯偪帝京,旷日持久,人心自疑,倘进不能取畿甸,退必瓦解而鸟散,徒成禽耳;

彼若遣勇将名师,越河而列阵,与我野战斗兵,以逸待劳,胜负未可预知,然以大王之神勇,阎罗之骁健(注曰:太宗之八陈阎罗矣),将胜多而败少也;

彼若驱合司隶之兵,迫集三河之甲,推锋远指,图我晋阳,昼夜奔波,星驰电赴,比至我剑下,人困马罢,士衰将乏,我以必死之众,畜锐之师,摧其草云之徒,捣厥颠沛之将,一战可举之,进而乘锋南下,太子之颅,旬月可见!”

太宗曰:“善,彼将如何?”

对曰:“太子外惮大王之勇,而内怀急功之心,必不取上下之策,盖将行中策也。”

废太子果如其言。

太宗既破废太子,入洛,欲亲往宫中,卿达谏曰:“以诛不孝为名,当先丧,上庙谥,然后入宫。”

王从之,为高帝丧,上庙谥,乃入宫。既见太子尸,大骂不止,连斫数刀,欲使犬食之。卿达复沮之曰:“彼皇家子,安可如此,且损王度也。”

乃止,以庶人葬。

既帝,以卿达为侍中、录尚书事,封海阳侯,每事常咨闻,而卿达惟怀谦退之心,推贤让名,帝以是颇嘉之。

初,废太子焚皇宫,帝既入洛,稍为葺补,然犹不若高帝时。后帝欲广修洛京宫室,逾于前时;又将广集天下精兵,欲训厉锐卒十万,以备外伐。卿达闻此二事而谏曰:“今既四伐蛮夷戎狄,百姓困惫,当减损劳征。且陛下既杀兄夺位,当以德怀之,何可大兴土木,穷兵黩武乎?”

帝闻而大愕,曰:“卿此何语,杀兄夺位之词,岂可言乎?”

卿达敛容正色曰:“陛下杀兄夺位,天下皆知,纵今日讳隐,史笔如铁,直士焉能不录?防人之口,甚于防川者,未尝不破败也!且御天下者,以德不以名也。梁废帝正嫡元子,奉纂登极,然内兴土木,外筑长城,水旱不知抚,蝗螟不知恤,竟枭破国,岂名不正邪?陛下尚虚名而弃实务,臣窃自叹息也,故今斗胆犯颜,冒族灭之诛,献瞽昧之言,罪当万死,而不吐不快也!”

太宗闻语大悟,起而拜曰:“此国士语,朕蒙先生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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