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嫌弃穿着湿衣服睡觉不舒服吗?方才怎么都不愿意脱,现在脱得利索。
陆长郁本来以为他觉得冷了,要拿走盖在自己身上的外袍,却不想竟然直接躺在身侧,抱住他的腰。
原本他是离霖儿更近一点的,现在被他这样搂着腰,往怀里一按,就离霖儿远了。
反倒是他们两人紧密相贴,如同一对夫妻。
“将军这是做什么,白天时不是说男男授受不亲?”
白天要和霖儿避嫌,怎么现在就“亲”
他了?
“郁郎又不是哥儿,夜深湿气重,我怕你冻着了。”
说着他就抱得越紧,恨不得把陆长郁揉进骨子里似的。
闻人征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长得极为高大,张开手臂就把他罩得严严实实。
背后就是一片赤热的胸膛,阵阵暖意袭来,激得他胸口也开始烫。
陆长郁试着挣了挣,实在挣不开他的手,只能作罢。
此时外面大雨早已停歇,只是山上风大,又刚刚下过雨,就是躲在小庙深处,也仍然觉得冷到骨髓。
不知过了多久,陆长郁渐渐也有了睡意,他原本是别过头冲着霖儿那面,缩着身子尽量远离身后的闻人征。意识模糊后,不自觉就朝着身后的热源凑去。
身子往后一缩,主动贴上他的胸膛。
背部紧贴他赤热的胸口,被闻人征揽着腰往后一带,紧紧锁在怀里。
闻人征抱着他,体温很高,像个火炉,就是隔着几层布料都觉得烫,暖得人也不冷了。
一股热流吹在他白润的耳尖儿,原来是闻人征把他凑到了他脖颈处,嗅着他间幽香。
“郁郎身上也染了桃花香。”
气息微微往下,喷在他雪色的后颈上,那处就也染上一片桃花粉。
薄唇略微靠近了,再向前一点点就可以咬住他,在这片雪白上画下一副梅花图。
陆长郁觉得有些痒,反手推了推他的腰,想让他往后稍稍。
手一滑摸到个奇怪的东西。
似是某种硬质的金属,包着一层布,有些硌手。
竟然是他的佩剑!什么疯子会在睡觉时都不解开佩剑的?
他吓得缩回手,闻人征也现了,薄唇凑近他耳边,低声解释道:“郁郎可是怕了?从军多年,我的佩剑从不离身,今日也忘了取了,郁郎见谅。”
闻人征无意吓他,只是他贵为大将军,朝廷、沙场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取他的性命,不得不警惕。
许是被风吹着了,他的嗓音有些低哑,气流钻进耳朵里,令陆长郁不太舒服。
偏过头躲开,又被他追上来,薄唇与莹白的耳垂相触,一擦而过,并未停留。
陆长郁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起先还以为是错觉,等到衣襟被解开时,当即变了脸色。
玉面漫上一片桃色,他又羞又恼。
这几天来陆长郁费尽心思撮合他和霖儿,不想他一点兴致都没有,本以为是个不行的,或者真如传言中那样不近美色。
陆长郁都快放弃了,结果他现在放着一旁的貌美哥儿不要,倒是抱上他了!
一把抓住他伸到衣襟里的手。
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将军这是做什么?此非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