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动说自己带人上门,要逼良为娼反而被打吗?
恐怕官府的第一个板子就要打在自己身上。
庄妈妈话被堵在喉咙里,心里怒火中烧,却没有出声,此时周围人越聚越多,她不想继续闹下去。
只等回头让人探清楚这个寡妇的底细,再寻机会动手不迟。
面子是轻,性命为重,丟脸这种事对混迹街巷的街遛子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
对比自己恶的人可以不计较颜面,但对比自己弱的又是另外一副嘴脸。
庄婆子没有再纠缠安春风,只将鲁娘子丢在地上,恶声恶气道:“以后每天接客十个,什么时候把药钱挣够什么时候停。”
鲁娘子惊得脸色苍白,一把抱住庄妈妈的腿哀求道:“妈妈放过贱妇吧!这是在要贱妇的命啊!”
“呵呵,我放过你,谁又放过我,庄婆子我不是让你这贱货拿来戏耍的玩意!”
随着庄妈妈等人哭闹着离开,外面渐渐清静下来。
院里,安春风看着食盒中坨成面疙瘩的饺子心中气恼。
肚里空空,她也没心情再出门去街上买食,只能烧水将饺子透开,凑合吃一顿。
这一天事不断,下午没有补觉,又被庄婆子闹这一场,她也疲乏了,刚写下的契约都不想看,洗漱之后就在花厅的长凳躺下纳凉。
月色如华,天上繁星点点,忽远忽近的闪动着。
安春风揉着太阳穴,努力想将入夜就狂躁的心绪平静下来。
大概是换了环境,换了身体,稳重温顺的原身对她也有着影响,她的夜不能寐总之比以前好多了,刚来的那两天在客栈也能浅睡一个时辰。
在一阵若有若无的琴箫声中,安春风还是喝了几口酒,渐渐进入梦乡。
棋盘街的布庄已经打烊下板,后院里秋水卸下首饰钗环,穿着薄纱坐在院里乘凉。
在她对面,只穿着汗衫的宋师殷勤用细签剔着西瓜籽:“明天我就将契书送去落印!秋水,你不用担心!”
“祺郎,那就辛苦你了!”
秋水用银叉挑起一瓣西瓜放进自己嘴里。
宋师呵呵一笑,眼含深情:“能让秋娘子记得宋某人的好,就是累死也心甘情愿!”
秋水挑眉瞥他一眼,眼波流转风情万种,却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你一个堂堂大讼师,口才了得,谁知道哪一句是真、哪句是假!”
宋师摇头叹息:“都过了这些年,秋水还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吗?宋某之心,明朗朗可昭日月!”
秋水掩唇轻笑:“又在对着月亮许愿,也不知道月亮缺的那几天,你的心又在哪里?”
她发髻松动,抹胸微敞,一笑胸前的柔软就颤抖不已。
宋师早就心猿意马,见此美色难以自持,忙坐到秋水身边揽住细腰喃喃道:“我的心一直都会在你这里!”
秋水嗔怪的推开他:“怪热的,别挨我。
倒是说说,今天这契书你怎么要特意要写成安娘子独有股份,若非身亡不得换主?”
说到专业,宋师收紧手臂得意道:“这就是我替你作想,给安氏专门设下的关卡了!”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