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八正吃得攒劲,被打得一楞:“爹,爷说过,好男不当奴……”
啪,他又挨一巴掌:“什么奴不奴,不许说。娘,我已经打他了!”
宁阿婆白他一眼:“就你话多,你爹不当奴,那他去那些大宅干啥活,他是当奴都没人要。”
宁老二嘿嘿笑,自家老爹就是嘴硬,说当奴丟脸又吃苦,不许娘来。
旁边院里,安春风正跟秦牧整理行囊。
这一走,这处院子就要推倒重修,该带的东西全部带走。
家具都是以前牙行的不用带,被褥是新买的需要带上,锅碗瓢盆宁阿婆要准备,她这边的也没有用上几回。
秦牧将自己刚做好的新衣服装好,又对安春风道:“娘,你的丝线还带吗?”
花厅的丝线还放着很多,从秦牧回来,安春风就不再熬夜勾织,只有想起某种花样时才动一动手。
“丝线不用带了,来,牧哥儿,这一扎竹签你要带在身边,平时勤练。”
安春风把一小把牙签一样的细竹签拿出来。
她开始在教秦牧弹牙签,这是练指力的基本功。
秦牧刚开始还觉得这细细小小的竹签子有什么用,在见过自家娘将小牙签轻松弹进木柱一寸后,顿时就听话了。
给了秦牧牙签,安春风将插满竹针的布带绑在自己的手腕和脚踝处。
以前她是插在衣袖上,在上次遇险时,偏偏只穿着睡衣,竹针没有带上,才在十里巷弄得险象环生。
现在,竹针随时都绑在身上,除非洗澡才会取下。
对为什么要用竹子,而且不是用铁器,秦牧第一时间就问过,铁器多好,可以反复使用,还锋利杀伤力也强。
安春风白他一眼:“竹针便宜啊!弹出去就不用考虑收回的问题,而且……细牙签伤人不算凶器哦!”
要是有纸牌更好,飞牌也可以伤人。
秦牧:“……听娘的,娘有理!”
离开前,玉嬷嬷又来跟安春风见了一面,这一次时间紧,没躲得开,被秦牧看见了。
当玉嬷嬷从墙头翻过来,就看见呆呆傻傻站在院里的秦牧。
玉嬷嬷捏了捏他的小脸:“牧哥儿,可别让其他人知道,我是过来跟安娘子说话的。”
秦牧大张嘴点点头,他认得这个女人,上次在酒楼吃螃蟹就是她,怎么又年轻了?
玉嬷嬷跟安春风在花厅谈了一阵,又从墙头翩然而去。
要在乡下住两月,东西多,宁老二的牛车显然是不够用,小林子就去车马行雇车,连人带车共三辆。
安春风看着三个赶车的车夫挑挑眉,这里面有人是崔御史送来的,只是她不知道是谁。
等人到白霞山,还会留下暗中保护荣雪。
他们的去处也不用安春风考虑,自会隐藏起来。
宁阿婆把荣雪的被褥衣服都带上,还有沈小郎中开的药,零零碎碎一大堆。
黑豆和宁老二几人搬运几趟,才将东西送上车。
忙碌一夜,早上,坊门刚开,天不亮车就出发了。
马车里铺上被褥,安春风和荣雪坐一起,外面黑漆漆的,店铺没有开,荣雪还在玩着手中的一个布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