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前十里巷一把火就烧死上千人。那可是盗贼的老巢,还是北城金大人厉害,一下就清理干净了。”
他的话引来一阵喧哗,有人夸赞起金大人的铁血手段。
也有人也说那些黑户无辜受牵连,连一间木屋都保不住。
此时有老者的声音传入安春风的耳朵:“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金大人剿了歹人的老巢是好,可自己就要被人盯上,你看吧,广安伯府和成王府,肯定不会放过他。”
“老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说的这些我们只当没有听到。”
有人惊恐提醒。
老头显然是个杠精,有人提醒,他反而暴怒道:“你们怕,老夫我不怕,广安伯想仗着宫中娘娘生事,那成王也不是个玩意……”
这话私下说说还无事,在这样混乱的场合中说就有些过了,安春风睁眼,挑了帘子往外看。
人群里,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还在大声嚷嚷,一副指点江山、唯我独醒的模样。
而且,还有浓浓的酒味……
晦气,大清早的就遇上酒蒙子。
安春风眉头一皱,她现在还是不能喝酒,对这酒味也敏感。
老头口中的广安伯府她知道。
牵一发而动全身,琅琊台被毁,丽嫔被降,就连唐玉书的亲事都波了两波,还被亲儿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扒个精光。
这兜兜转转算下来,跟金湛脱不了干系,肯定要被恨上。
安春风替金大人默哀三秒。
没办法他本来就干这活的,当着屠夫也就不怕腥味。
只是那成王又是谁?
安春风没有听说过,就连玉嬷嬷都没有提起,既然是王爷,定是皇室宗亲。
金大人的仇家是一个比一个大了!
这边的老头还在信口雌黄,前方突然又有骚动。
在一辆金碧辉煌的车厢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喊:“你们这些喽啰还不放行?本爷的车轿也敢拦,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
城门兵显然对这些非富即贵的爷们都习惯了。
京城里什么最多?当然是官多爷多。
随便拦一辆马车轿子,里面不是哪家的官家亲眷,就是拐弯抹角的皇亲国戚。
有兵士赔礼道歉,但放行的拒马始终没有撤开。
很快,安春风就看见繁忙的金大人骑马从在城里方向急奔而来,跑得尘土飞扬。
在他身后,是一队器械齐备的军士。
城门口,所有人都不由退让出一条路来。
马车上的人此时也越发暴躁:“不过是出城玩玩,你们就要拦车,是谁给这胆子!”
金湛走到车前,大声道:“城里出命案,城门官奉令当查,还望尹世子配合调查!”
马车里的人声音一顿,很快就钻出一人来,头戴金冠,满身华服,年纪二十多岁,容貌长得不错,就是眼泡浮肿,明显是纵欲过度肾虚了。
尹世子站在马车上,高傲的抬头看向金湛:“别人都说你这金不二是个不给情面的,今天本世子倒要看看,我这车要怎么处置,是不是这车小娘子都送给你?”
他话音未落,车里就响起几声娇嗔:“世子,你好坏!
金大人不近女色是京里都知道的,你把我们送给金大人,这不就是在故意为难人!”
尹世子嘿嘿笑:“你们可以教金大人啊!说不定还能开个金矿,玩玩童子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