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徐静再三提起将自己的陪嫁院子打开,陈槐才答应让那些同窗们住过去。
徐静大着肚子到金府来抱怨过几次,说家里人太多了,人人都叫她嫂夫人,叫得她怪难为情的,说过又乐颠颠的回去伺候喝醉酒的陈大人。
安春风也忙,各处生意都不错,余家木器店兼办了一个玩具店,叶青管着的鞋厂又要准备扩大规模。
就在京城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即将金榜题名的学子身上时,还有一场考试在悄悄进行着。
那就是金牧野要参加的县试,府试,俗称童生试。
儿子要考试了,也是真正踏入这条千军万马闯独木桥的路。
安春风拖家带口出现在考场外,她带着两个小的,送大的考试。
因为是童生试,考生年纪都不大,像金牧野这样第一次下场的也不少,周围都是送考的家长,个个神情凝重。
担心金牧野紧张,安春风本来还想说几句鸡汤化解焦虑,却看见他飞奔到马车边,将正跟奶娘拔河的小团子抱起来。
对着马车里喊:“金豆子,你是怎么看书箱的,要是峰哥吃着墨锭怎么办?”
金牧野的书箱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书被扒了一地。
奶娘从峰哥儿手中抢笔筒,小人儿眼快手快,一晃眼就抓住东西在扯,大人掰不动也抢不过他。
此时被大哥抓住,刚满一岁的金峰呜呜叫着,还扑腾着小短腿向下溜,想继续搞破坏。
金豆子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他也抱着一个团子。
金豆子头上的发髻已经被扯歪,哭丧着脸道:“牧哥儿,我打不过珠娘,你的荷包被扒了。”
采青还在里面手忙脚乱的忙。
两个娃刚才拉了臭臭,她在收拾,让金豆子抱这么一会,就把金豆子的头发扯垮了。
安春风看着这一幕连连摇头,本来她送牧哥儿,两个小的哭喊着撵脚只能带上。
考场上人多,不方便带太多人手,又不会去其他地方。
安春风想着有自己和采青,还有金豆子和一个奶娘,四个人带俩孩子应该够了。
可没想到出门就要吃要喝还拉臭臭。
嗯,还是俩个一齐拉。
想象中母慈子孝,实际上鸡飞狗跳!
现在金牧野再没有考前焦虑,只有满脑子的烦恼,他把峰哥儿塞到娘手中,提起自己的考箱就逃进考场,连招呼都不打了。
真是谁带娃谁崩溃!
安春风摇头叹息,自己抱了珠娘,让金豆子驾车回去。
还是把孩子丢在大院子里,把门一关,随便他们乱跑乱爬方便。
就在安春风刚刚走出人堆,从街头冲过来几匹马。
春日里,苏佥一身紧袖束腰的锦衣,头戴金冠,长身玉立,风姿翩翩。
可是肃着一张脸,不像是考试的,倒像是来打架的。
他一眼就看见金府马车,立即翻身下马,跑到了车前:“里面可是霓裳乡君?”
安春风听到他的声音,眉头微蹙,轻轻摇了摇头。
几个月前,苏佥知道荣雪不愿意婚嫁,就追去服装作坊亲口问明白。
听回来的金湛和金牧野说,荣雪当面说他一事无成,只知道持强凌弱,自己就是终身不嫁也不愿意嫁给他这样的草包。
这下差点把苏佥给气死了,他说荣雪不过是一个庶民,既然愿意终身不嫁,那就别嫁。
除非嫁给他,要是敢嫁给别人,就休怪他来砸婚礼。
苏佥是个说到做到的,他的脾气可不好惹。
金牧野说:“雪姐说不嫁,苏世子气得差点哭出来,连手中的马鞭都拧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