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韩家不……”
“腿、腿疼呜呜……”
苏星若突然从后面跳到了老韩头身前,捂着膝盖嚎啕起来,她故意露出来的两条胳膊上遍布青紫,还有没结痂的伤痕,看起来更是触目惊心。
老韩头一愣,想起韩扬还在医院,住院费还没钱付!
猛地回神,老韩头恶狠狠得瞪了苏老栓一眼,劈手抢过他手里那两百块钱,“老村长,咱们乡下人,办一场婚事得花多少钱,村里别家的姑娘嫁娶,又给多少彩礼。”
“你、你怎么能抢钱呢!”
李桂花见风头转了,瞬间支棱起来。
可老韩头虎目一瞪,吓得她立马噤声了。
老村长清咳两声,“席面糖瓜衣裳这些加起来吧,三十块钱肯定够了,至于彩礼,二十三十都有,看各家条件。”
“那我们家给三十!”
老韩头点了六张大团结,递给苏老栓,“我老韩头就这么一个孙子,娶一回媳妇儿,不能叫旁人打我们的脸!加上办婚礼的三十块都还你们,至于你们姓苏的一大家子白吃我老头子这么些年的野货……那钱我大度,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苏老栓看着他老娘,有点不敢接这钱。
李桂花恨铁不成钢,怒道:“怕什么!那是你养大的闺女,怎么着也把她养大了,这钱你该接!”
说完直接就走了。
这一家子走后,爷孙俩也没在村支部多留。
回到家,老韩头直接就把剩那一百四十块交给了苏星若,叫她去医院照顾韩扬。
盘算着韩扬那腿在医院怎么也得再养个三五天,苏星若给他收拾了几件衣服,日常用品也带了些。
只是这趟去,她没法再借自行车。
毕竟傻可以是装的,但自行车在这年月,那可不是人人都会骑的。
好在下洼村到红星公社,步行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的路。
苏星若一路风尘仆仆赶到了医院,还担心韩扬早上没饭吃,可她推开病房门,却看到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大夫,姿势暧昧的正趴在韩扬胸口。
搁别人,见这情形肯定就浮想联翩赶紧退出去了。
但苏星若不是别人。
她可是刷八点档狗血剧长大的姑娘,这点儿花花连浪都掀不起来。
更何况韩扬要是有别的心上人,等过段时间她攒够了钱找到工作,提离婚的时候也简单点儿,不过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小酸涩,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狗男人。
苏星若大大方方提着东西进了屋,却轮到那姑娘不好意思了。
她有些尴尬得整整衣衫站起来,“你、你是韩大哥的家人么?”
苏星若正要回答,却看到床上的韩扬眼眸紧闭,脸色惨白,额头上一层细汗。
她心头一惊,赶紧伸手去探,这一试不得了,韩扬的脑袋都烫手了。
“你是医生么?这病人都烧成这样了你就只顾着吃他豆腐,等他死了看你还吃个屁!”
苏星若恼火得丢下手里的东西,跑出去找大夫。
她找到王大夫办公室,可老爷子却不肯去看。
“孙院长说了,叫孙大夫给韩连长治,我就不去了。”
“可昨天是你给他缝的针啊,你不能不管他,病房里有个女的穿着白大褂,是不是你说那什么狗屁孙大夫,病人发着高烧她却只想谈恋爱,这样下去韩扬会死的!”
可无论苏星若怎么说,王大夫都不肯再过去。
没办法,苏星若从他桌面的几个搪瓷罐里找到一盒酒精棉球,抱起来就走。
回到病房,屋里多了位护士,而那位孙大夫正举着拇指粗的玻璃输液器,准备给韩扬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