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吴馆主派弟子找来了李族长,一番交代后李族长立刻派人封锁了岸边不许村民靠近,同时又准备了十几艘小舢板和一些树枝稻草扎成的假人交给吴馆主的弟子。
这几名弟子先是将假人固定在小舢板上,随后在它们身上又放置了什么东西,拿出罗盘状的法器检验了片刻后纷纷点头确认无误,便立刻去通知了吴馆主。
吴馆主起身来到湖边,先是拿出一张黄色符纸贴在了船头上,吟念几句后张嘴一喷,一道灵光瞬间一没而入的钻进符纸中,紧接着一缕火苗似的微弱光晕便从符纸中散而出。
吴馆主又依葫芦画瓢的将余下的小舢板都贴上了符纸,激定风符后一一施法将这些小舢板都送进了湖中。
原来这些黄色符纸都是最低阶的定风符,如此一来这些小舢板便可在湖面上无惧风雨,好似江水中的礁石可以在湖面上屹立不动了。
但这定风符其实只有三天可用,三天之后如果还不能抓住蛇妖的话,就要另行布置了。
这些小舢板漂浮在湖面上看似杂乱,其实排列有序远近相同,如此一来,不管那蛇妖从何处钻出湖面都会被假人上的探测法器感应到,那吴馆主便会立即赶来出手的。
当然了,如果那蛇妖能将假人吞入腹中就更好了,到那时,即便蛇妖潜在湖底也能被他轻易的找到踪迹了。
而这时,族长也按照吴馆主的吩咐将解毒丹投在祠堂外的水井中,并召集村民前来饮用。
片刻后,村民们66续续的来到祠堂外面排起了长队,李淼身材矮小腿伤未愈,是以推着哥哥走走停停的来到此处时队伍已经排了很长,于是只能吊在了最后面。
而守候在此地的王氏早已心急如焚,现兄弟两人后立刻狂奔而来喜极而泣,经过众人一再相劝这才渐渐平复下来,又与两个儿子一同排在了后面。
李灿看着长长的队伍刹那间竟然有些恍惚,还以为自己又穿越回来了,只是前面的人不是拿棍捅嗓子,而是在井里打水给族人饮用。
李族长是个年近六十的老者,身材高瘦头斑白,站在井旁高喊道:“人先喝,一人一碗不可多饮。”
“家畜后喝,即便药效减弱死了也不可惜,但你们都要记住,但凡生病毒死的家畜一律埋掉不许吃。。。”
族长想的非常周到,提醒的也很及时,但喊完之后队尾的几人却面容苦涩起来。
解毒丹刚化开时自然药力十足,但随着井眼里的水继续涌出稀释后,药效便会越来越弱直至药效全无,如此一来,排在最后面的人还有家畜只怕要有不少遭殃的,即便不死恐怕也会大病一场。
族长见队尾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便走了过去询问起来,排在最后的母子三人倒是没说什么,但前面几个强壮些的族人却纷纷诉起苦来。
那族长听完之后生气道:“一切都是命运使然,既然来的晚便不要埋怨。”
“你们可知有多少族人已经喝不到这个解毒水了吗?十九个。就在一个时辰前他们还活生生的站在那里,可现在呢?他们已经死了,有的是被蛇妖一口吞入腹中尸骨无存,有的是被它碾压而过成了一滩肉泥,你们说他们冤不冤?屈不屈?又该找谁说理去?”
祠堂前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是啊,这些人只是远远的看着诛妖斗法,结果却命运不济一命呜呼。他们死的当然是既冤枉又憋屈,可又能怎么办?
亲手诛杀蛇妖替他们报仇,李氏一族中没人有这个本事,所以才会请来吴馆主出手相助。若因十九条人命而怪罪吴馆主则更不可能,一旦吴馆主生气之下甩手不管,只怕全族的人都要因此遭殃,成为湖中蛇妖的口粮。
说以只能说他们命运不济,只能怨天道不公罢了。
见众人不言那族长也是摇头叹息一声的离开此处,而直到这一刻,李灿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一阵后怕。如果那蛇妖不是逃向湖泊而是向自己这个方向逃窜的话,那自己还能安坐推车等着喝解毒的井水吗?
想到这里,炎热的三伏天中李灿居然感受到了一丝冷意,莫名的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