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宴正在琼宝斋中仔细清点,果然发现书画库的那副‘春山竹石图’不见了踪影,他翻开记录簿,找到了取走这副画的人。
是他自己,亲笔签名。
陆九宴揉了揉眉心,只觉脑袋总是隐隐作痛,他翻了大半页数,看到自己的名字多次出现,碎片般的记忆如潮水般慢慢涌来,他紧皱眉头,用力敲了两下脑袋。
“九宴。”
叶挽大步走进琼宝斋,看到陆九宴的背影,她终于忍不住,扬声问,“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陆九宴缓缓回过头去,脸上满是迷茫与疑惑:“我记得州主……”
“你不记得我们已经成婚。”
叶挽从袖中取出婚书,双手紧紧握着,“这是你亲笔所写的婚书。”
陆九宴诧异地瞪大眼睛,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婚书,打开仔细看了起来。
没错,是他的字迹,还有……叶挽的字迹。
他和叶挽……成婚了,进展得是不是有点快。
叶挽见他如此情状,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她捏了捏拳头,刚想开口,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南歧来了,他微微躬身,道:“州主,握弦神医到了,请和陆少爷移步东苑。”
陆九宴将婚书还给叶挽,小声问:“这个……我是不是也有一份?”
叶挽眉头微皱,道:“你忘记放在哪了?”
“嗯……”
众人焦急地守在房门外。
屋内,握弦面色凝重,双眉紧蹙,片刻后,他缓缓取出银针铺开,起身道:“小公子,老夫看看你的头部。”
陆九宴配合地弯下腰,握弦用手从上到下按压他的头部穴位,行到左后脑勺时,他的手微微一顿,t摸出了异样。
他面色一沉,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道:“小公子,忍着点疼。”
陆九宴点了点头,紧紧捏紧拳头,咬着牙关做足了准备。
剎那间,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穿颅而入,陆九宴只觉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一瞬间全身冷汗都冒了出来,疼痛远比他预料的要猛烈得多,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唇也被咬出了深深的齿痕。
握弦迅速取出银针,将他扶到床上。屋外的人也听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声响,叶挽率先冲了进门。
握弦沉重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小公子身有暗伤,那个位置恐难治愈。”
他话尽于此,神色复杂地开了几副调养的药方便匆匆离开了。
叶挽知道他话没说完,当下没有多问,留下两名侍从后,亲自将握弦送出了陆府。
陆棠氏等人听说陆九宴只是忘记了与叶挽那些事,心里高兴还来不及,也就没有强烈要求握弦留下。
叶挽将握弦送上马车,身边也再无旁人,握弦这才眯起眼,压低声音低声说道:“小公子这暗伤,若非是心病,便怕是人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