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搬走。
或许离她远一些就不会不受控制到这种程度。
继续留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某天就彻底沦为被欲望操纵的野兽,进而伤到她。
可是……
“它很衬你。”
“你也很好闻。”
即便是这样客套的微末温暖,他也舍不得放手。
熬吧,或许熬过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情期一切就会好起来。他此刻的种种悸动,或许只是被情欲放大了数倍的错觉。
他或许,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喜欢她。
门铃像是疯了般被摁响,他有些迷茫地抬头看过去,厚重的门外便急不可耐地传来了拍门的闷响。
“伏曲!你给我开门!”
他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往前冲了半步,而后又猛地刹停。
不,他不能这么狼狈地见她。
他慌张地转过身去,看着那满客厅被绞得到处都是的花枝残骸,难堪地握紧了手指。
身后的敲门声和门铃声几乎要割断他紧绷的神经。
他抖着手拉好羽绒服的拉链,确信下身不会被看出任何异样后,又抽出几张纸擦了擦可能沾到花粉的脸,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将门拉开了一道缝隙。
“怎……”
在看清沉汨此刻模样的瞬间,他故作镇定的问话戛然而止。
沉汨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从头到脚都在往下滴水。她本就白皙的面庞因为寒冷冻得有些青白,胡乱系着的珊瑚绒睡袍上已经有明显湿痕,下摆露出的小腿上已经冷掉的水珠正缓慢下滑,淌进她的毛绒拖鞋里。
她盯着他,黑白分明的一双眼因为愤怒而烧出逼人的光亮:“是你对不对!”
明明是问话,她的语气却格外笃定,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五个字像是一根根狠狠砸在他脑袋上的冰锥。
“什么……”
即便是他态度最不友好的时候,她对他也从没用上这样冰冷又敌视的态度说话。那点因她到来而雀跃的欢喜,仿佛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浇熄的火焰。
他的脑袋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明明很想立刻冲去浴室给她拿条毛巾,或是干脆将她迎进门来开好暖气。
哪怕被她看见他这不体面的模样也没关系。
她看上去好冷。
会生病的。
她的身体本来就已经够难受了。 诸多关切的话语因为她看过来的这双冰冷的眼睛全都堵在他喉咙眼,他抵在门边的手指难受地捏紧,眼底似乎又有酸涩在蔓延。
“我问你,咬你尾巴的那一口让你清醒过来了吗?”
伏曲瞳孔紧缩,呼吸骤停。
这位也是顶级恋爱脑,不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