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干爹。
什么?
今天的事情记得保密哦。小顾意把食指贴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妈妈知道会生气的,文文哥哥知道也会难过的,爸爸知道她歪头笑了下,大概会抓狂吧。毕竟她在爸爸眼里可是最乖最懂事的小公举啊,怎么会套麻袋打人呢,不存在的。
知道啦。陈西无力应道,反正万一出了事他就背锅呗,他已经习惯了。
顾意这顿打没冲着人脸,所以除了童和平自己,谁也不知道他挨了顿打。而不知是害怕陈老三的报复呢,还是爱面子,他最终也没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第二天就如同丧家之犬般急匆匆地回到了县城里。
数日后,齐静收到了他快递来的离婚协议书。
婚后财产对半分。
文文归齐静抚养。
齐静很平静地签下了字。
就这样,既顾霜晓后,她也成为了一名离婚妇女。并且与前者一样,对于离婚这件事,她不仅不悲伤,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不,也许会顾霜晓更轻松。毕竟,她虽然自恃从未对不起过童和平,却也真的从未爱过他。
这段婚姻对她来说最大也是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文文了。
虽然这孩子也是被这段婚姻伤害地最深的那个人。
但是,他很懂事,甚至可以说堪称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也正因此,知情者都很心疼他。
好在还有小顾意,童文(齐静在离婚后没想过给他改名)无法对别人说的话,在她面前没有任何遮掩。身为朋友的顾意,全盘接受了他的所有情绪。也正因为有这样以为朋友的陪伴,童文的情绪也一天一天地镇定了下来。
顾霜晓含笑看着两个又手牵手准备出去玩的孩子,一边示意家里的喵和汪跟上,一边为坐在院中的傅先生倒了一杯茶。
这件事多亏你帮忙了。
直到两个孩子出了门,傅明寒才收回死盯着他们相握的手的目光,注视着顾霜晓,牛头不对马嘴地说:孩子都这么大了,走路就不用手牵手了吧?
顾霜晓不由失笑——这人有时候的脑回路真的是,让人无力吐槽傅明寒这才现自己无意中又展现了傻爸爸的本性,连忙轻咳一声,重启话题: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他微蹙起眉头,懒得遮掩自己对于童和平此人的观感,这个程度就够了?
够了。顾霜晓点头,如果受挫太多,他受不住跑回来,才真是给阿静添麻烦。
他们说的正是童和平的事,他能那么痛快地寄出离婚协议书,顾霜晓和傅明寒也出了力。
说来也好笑,他因为瞧不起乡下的老婆觉得自己有远大前途而毅然抛妻弃子,殊不知,他那所谓的前途随时可能毁在一个孩童的手中——小顾意只不过在打电话时忿忿不平地跟亲爸抱怨了一通,爱女如命的傅先生就毫不犹豫地出了手。方法不足与外人道,却的确有用。
老老实实离婚,或者自己滚回老家——这个选择题对童和平来说实在太简单不过了。只是心里有没有后悔莫及,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好在他还算理智,知道就算自己厚着脸破跑回来求齐静原谅,也绝不会得到什么更好的结果。
就此,这个人与齐静就算是踏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了。
曾经那么亲密地同行若干年,却也终成路人。
人生有的时候还真是难以预料。
不
顾霜晓微微叹了口气。
或者从一开始就有端倪。
她看向傅明寒,又说道:说起来,安安也的确不小了。
傅明寒郑重点头:嗯。所以还是别让别的男孩子牵他女儿的手了吧?那是能随便牵的吗?!
也差不多可以见见其他家人了。你觉得呢?
嗯。傅明寒下意识点头,随即觉得不对,嗯?
怎么?你不愿意?顾霜晓挑眉看他。
不。傅明寒深吸了口气,心中泛着喜悦,他怎么可能不愿意,他做梦都想好吗?只是太顾及她的想法态度罢了。而今——他想了又想,斟酌了又斟酌,最后小心翼翼地问,你一起去吗?
顾霜晓再次失笑:我是安安的妈妈,她第一次见长辈她当然要一起。说到这里,她开了句玩笑,否则,你就不怕别人怀疑她是你的私生女。
不会有什么私生女。
傅明寒直视着她,如此说道。
除了安安,我不会有其他的孩子。
这么多年了,事到如今他已经淡然地接受了现有的生活。不甘嘛肯定还是会有,但,总体来说还是满足居多。未来某一天,安安大了,他也老了,可以卸下肩头的重担,到那时,他就真的搬过来,厚着脸皮蹭她一间房,和她一起种种田划划船养养猫逗逗狗,说不定还能顺带练练厨艺,等安安有空来看他们时,他就给她做上一桌子的菜。
这样
也很好。
足够了。
顾霜晓:
她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面对着这个正面带微笑似乎在畅想着什么的男人,她既觉得无力,又有些安宁。
想了想,她就懒得想了,反正现在也很好。
不过正事还是要说的。
你觉得什么时候好?
这周末?傅明寒忖度了下,回答说,下个月是爷爷八十岁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