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不知所措地站在床前,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静静地倾听卫绶说话。
“……他让我叫他名字,可是我不记得了……”
卫绶把脑袋埋进膝盖间,声音闷闷的,连带着林泽的心情也变得闷闷的。
“我总是听见他在说话,可是我听不清……”
“有时候我会看见他,我看见他在笑。”
“可是雾太大了,你知道吗?那雾太大了,把他的脸都挡住了,我看不清他……”
“他们都知道我有一只玩偶,我却不记得……”
“我的记忆……好像少了一块……”
缺失记忆!林泽的眼睛忽然睁大,是叶子言动的手脚吗?除了叶子言,还有谁有那个能力能涂改其他人的记忆,还有谁有那个动机对卫绶的记忆做手脚呢?难怪他说卫绶是不会提起玩偶的,因为卫绶所有关于玩偶的记忆都被□□消除了!
只是叶子言没有想到的是,卫绶对时札的执念会如此之深,在记忆被动了手脚之后还能记起时札来,并且记得不少,以至于卫绶不能把他当做是一个幻觉或是梦。
卫绶的声音渐渐小起来,却不是平静了情绪,低泣声响起在林泽耳侧,微微颤抖的肩膀让林泽觉得心酸。
“卫绶,我还有点事,先离开一下,等过几天再来看你好吗?”
低低的气压让林泽无法再在这个病房待着,无法忍受内心不断涌上来的愧疚,林泽忍不住提出离开。
卫绶没有理睬他,连姿势都没有变换一下。
转身离开,轻轻地关上门后,林泽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透过窗户看着卫绶,心情沉到低谷。
“嘟——嘟——”
“喂?”
叶子言的声音才从话筒的另一侧传过来,林泽就忍不住问道:“子言,卫绶的玩偶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子言沉默了一会,许久才道:“阿泽,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医院的卫生间,我今天来看卫绶了。”
林泽看着镜子上自己的脸,忽然有些厌恶自己。
“这件事你不要管好不好?”
叶子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林泽不想给叶子言添麻烦,也不想成为叶子言的负担,可是卫绶的样子实在太过凄惨,让林泽没有办法视若无睹,只能对着叶子言硬下心肠。
“子言,如果你来看过卫绶,你就不会再这么平静了,他的样子……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但是如果他这个样子是我们造成的话,我没办法当做不知道。”
林泽抚摸着镜中的自己,“子言,他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