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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活?”
韶音的心尖一颤,“不知是哪两个字?”
“孤独的独,过活的活。”
“这名字好生奇怪,是有何典故么?”
温嫂笑着摇头,“夫人若是见过整株的独活就明白了,此草一茎直上,少叶,得风不摇,生得孤零零的,像个光棍,可不就是独活么?”
“哦,原来是这样。”
韶音喃喃道,只觉一颗心直直坠入了一池温暖而酸涩的水里,水面清晰地映出了王微之披着白纱袍的瘦削背影。
他这是什么意思!
温嫂见她好端端地忽然神色大变,似是受了什么打击一般,一双明眸似乎都失却了光彩,心里顿觉奇怪。不好问是何人相送,只宽慰道:“夫人放心,此草虽气味浓烈却并无毒性,夫人若是喜欢自可安心佩戴。只是沐浴前须得摘下,此草极易虫蛀,若是保持通风干燥,尚能存得久些。”
李勖回来便发觉韶音闷闷不乐,话比往日少了一半,饭用得也少了许多,连平日最爱的乳酪也只尝了一口就撂下了。
问她怎么了,她只淡淡地说没事,整个人却是恹恹的,好像是对什么都打不起精神一般。
问那两个侍女,那两人一致都说,“回郎主的话,女郎并无不妥,大概是天气闷热才提不起精神的。”
李勖自是不信,想等到晚上躺下后再问问她,她却推说不困,教他先睡,自己披衣到窗前坐下,点了盏灯无声地习字。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
用玉绍缭之。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
韶音默着一首《有所思》,直到肩颈酸痛、双眼发胀,不觉已是深夜。
吹了灯走回卧房,房中阒寂无声,李勖似乎已经睡熟了。
韶音不想惊动他,可是床榻为屏风所隔,她得站在他的腿边,跨过那道屏风才能躺回自己的位置。
“今日为何不开心,温嫂与你说了什么吗?”
沉稳的男声响起时,她正姿势不雅地骑跨在屏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