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坚定,“奴才是站在皇后娘娘这一边的,求您不要舍弃奴才。”
影流既然能做钟延玉的亲信,他为什么不可以?他身为皇宫中的大内总管,少了他,或者换了个人,都不如他原来行事周全。
钟延玉掌权不过三个月的时间,怎么能这么快换掉所有人?他现在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徐沉心里面计算了一番,很快得到了答案。
钟延玉捏紧了手指,心中也在权衡,随后想到什么,令琉青将梳妆台上的药瓶拿过来,漆黑色的小瓶子放到钟延玉的手上。
“穿肠毒药,每个月都需要服用一枚解药,如果你不能忠于本宫,那下场便是七窍流血而亡。”
阴冷的语气响起,青年低下身来,绝美的面容却恍如魔刹降临。
侍卫放开了他的手,徐沉看着眼前这颗毒药,拿起来咽了下去,随后又猛地磕头道:“奴才自当听从皇后娘娘,万事以皇后娘娘为先!”
“你下去吧。”
钟延玉示意侍卫松开手,等到他离开后,立即派人严密监视着徐沉,若有逆反之心,格杀勿论。
“公子,这般会不会放虎归山?”
琉青看着药瓶,有些担忧地问道,“徐沉先前可是皇帝的贴身太监,我们不可不防。”
钟延玉当然知道,他抿了抿红唇,“我令荀灰跟着他了,我们在宫中还需要他的力量,徐沉主持着宫闱大大小小的事务,若是突然除掉他,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惊乱。”
琉青是这段日子他接来宫中,帮他处理大小事务的,但还没上手熟练呢,他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钟延玉思索了一会儿,联想到那个逃跑的暗卫首领,又有些不放心。
“江南一行,只能快去快回了。”
钟延玉更担心江南洪灾之事。
翌日清晨,因着景孤寒这几天有了防备,灌汤药的时候,他总是没有咽下去多少,意识模模糊糊,一天慢慢有点清醒,但是他没忘记这养心殿可是里里外外不间断的太监宫女轮班看管他。
是以,他即使醒了,也没有妄动,装作昏迷的模样。
钟延玉端着汤药进来,那双眼眸落到了病床消瘦的男人身上,只一眼便看出来不对劲,十几年的同床共枕,他清楚对方任何一丝的变化。
修长洁白的手指按上男人凸起的喉结,果然看到了那微不可见的颤动。
钟延玉的眼眸很冷,“看来,陛下这段时间没有好好喝药呀。”
“咳!钟延玉!”
见被识破,景孤寒咳嗽了好几声,睁开了眼眸,恨恨地看着他。
“朕到底哪里对你不好?你竟然这般对朕?!”
钟延玉看着孱弱的男人,嘲讽道:“陛下待臣自是极好的,所以臣也想让陛下尝尝臣当初的滋味,不知道陛下对如今这个养心殿还满意吗?”
他坐在了男人的床侧,让几个宫女上前扶起来景孤寒坐起来,并不急着喂药。
“您看看,臣特地也在养心殿种了一排的良木,养心殿里的物件,臣都命人换了最好的,只要陛下乖乖待在这殿中,臣可保陛下一生无病无灾。”
男人深邃的五官笼罩寒霜,捏紧了手指,心中充斥怒火。
“朕允许你不使用君臣之礼,让你自由出入皇宫,还许钟家来去自如!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钟延玉给他掖了掖被角,垂下眼帘,戏谑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