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想的没错,我就是废物,就是小丑,你做的对。”
“你是小鸟,到哪都可以飞,我就是一座笨桥,你累了就歇歇脚,开心了就多逗留会,看到好玩的了又扑棱扑棱飞走,我只能在原地等待,等你回来。”
“我会期待着,会不会哪天你会想起我,飞回来看看我呢。”
“所以,为什么回来?”
南鹊身子躬了躬,快找不到受力点,他从牙缝里透露哀求,“求你了,别这么说。”
“为什么不说,因为我说的是实话吗?戳破你的真实想法了?”
“我没有。”
南鹊苍白的辩解,毫无说服力。
“我太没用了,没用到你没必要给我分手的仪式,所以,为什么突然回来?”
“是断定我对你还有感觉吗?”
“是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你有看别人对你着迷的兴趣吗?”
他一句一句的施压,努力睁着眼,眼眶周遭是一片红,衣服湿了干,被他的汗水再次浸湿。
摸索着南鹊的手指,再慢慢的覆上手背,温度更低,甚至可以说是冰一般的触感。
好像不是那么对劲了。
南鹊不回应,不反驳,只是佝偻着身躯,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此事的姿态却像极了一个年迈多病的老人。
感觉下一秒就要落成一地碎片。
“南鹊?”
卓烟桥终于意识到了些什么,冰冷的指尖不再受他的控制悄悄溜走。
“南鹊?”
他急不可耐,掰过南鹊的肩膀,使他面朝自己。
汗流不止。
是虚汗。
南鹊没办法再支撑他残破的身体,现在的他逃无可逃,更准确的来说是连逃跑的力气也没有,一只手捂住心脏,张着嘴明明已经在大口喘气,却怎么也呼吸不够。
他躬着腰,弯着腿,缓缓下坠。
卓烟桥抓着的肩膀不停坠落,他便跟着下落,直至两个人都坐到了地上。
“南鹊?”
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变轻,转变成了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关切音色。
南鹊却好似是听不到了,他的眉眼皱成一团,汗水从太阳穴往下流淌,连鼻尖上也挂着虚汗,眼睛半阖,睁开都需要好大的力气,捂着的胸口剧烈起伏,能听到从他胸腔里发出的沉闷嘶哑。
脸颊憋的通红,明明他已经在很努力的呼吸。
是一条不小心跳上陆地的鱼,濒临死亡。
卓烟桥触碰到的是一副几乎是软烂的身体,松垮至极。
恐慌的情绪覆盖一切,整个人失了空,捏在南鹊肩膀上的力气愈发用力,几秒的灵魂出窍,他才终于明白。
换气综合症。
卓烟桥把人往身边带,几乎是圈住的姿势,听到南鹊快蹦出来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