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惠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那我回去睡觉了。”
“嗯,去吧。”
等冯惠走后,冯竞开始专门补苗。
不知道过了多久,剩下的秧苗终于补完了。
冯竞站起身,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后背,站着歇了一会儿才往田埂上走。
他看了一下四周,又抬头看了看月亮,然后提起田埂上的鞋子回家去。
严亦思是看着他走回家的,看着他在井旁把脚上的淤泥冲洗干净,然后穿上鞋走进屋子里。
等他进去后,严亦思才慢慢把自行车扶起来,慢慢推到院子里。
她也在水井旁边把脚冲了一下,洗了一把脸。
洗完之后,她伏在房间的窗户边仔细听了一会儿,房间里传来细微的鼾声,看来都睡着了。
她这才蹑手蹑脚地准备进门。
农村里以前的木门,里面有门栓,门栓被拴住之后可以从门缝隙中伸进去一只手,慢慢在里面挪动,从里面把门栓慢慢挪开。
为了防止小偷,一般人家都会在门栓上插一根钉子,有钉子抵住,外面的人就挪不开了。
不过,只要手腕细,手臂长,是可以伸进去直接把钉子拔掉的。
正巧,严亦思的手腕细,手臂长。
她偷偷地将手伸进门缝隙里,正要挪动门栓,却发现门栓根本没有合上。
冯竞是最后一个进屋的,难道是他给她留了门?
原来冯竞是这样心细的一个男孩子吗?
严亦思疑惑着轻轻推开门,刚弄出一点细微的声响,大通铺上立马传来一声低沉的质问:“谁?”
冯厉从床上下来,走到房间门边,直勾勾地看着她。
严亦思一瞬间有一些局促,明明她不是做贼的,怎么有一种做贼被抓了的感觉呢?
她站在原地,搓了搓手,说:“是我。”
冯厉看清来人,似乎也不惊讶,叮嘱一句:“记得把门关好。”
然后转身回房去了。
看来这门是冯厉给她留的。
严亦思一下子有些好奇,追过去小声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冯厉没回答她,自顾自地爬上了大通铺,然后盖上了被子。
严亦思开始脱外套,她把外套放在床边的椅子上之后,又问:“这门是你给我留的,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我不知道。”
被子传来闷闷的一声。
严亦思听完,没再多问,她把鞋子脱了,躺到床上,把被子拉过来盖着。
盖好之后,她听见大通铺那边又传来闷闷的一句:“但是你上次回来了。”
不知怎地,严亦思竟然觉得眼睛有点酸胀。
她用被子的一角擦了擦酸胀的眼睛,含糊地说:“以后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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