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似乎在等我开口。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感觉到了自己声音中的轻微颤抖和故作镇定。
“吹风。”
傅炎的声音轻飘飘的,有一种事不关己的味道。
他回答后就又安静下来,头发遮住他的眼睛,也遮住他的表情。
我咽了口口水,尽量镇定下来,重新开口:“快进来。”
他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自顾自地重新回答了上个问题:“其实我在等你。”
他歪了歪头,看着自己的脚下:“我以为你很快就会找到我。”
我的心简直悬空,捏着手心控制着频繁的颤栗,原本想着绝对不要流露出怒意,一定要顺着他,却最终还是没能抑制控诉:“你是觉得很好玩吗?”
他的背影一怔,片刻后才有声音传来:“不好玩。”
又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变得更加似有若无的:“我再也不想玩了。”
我虽然为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愤怒,却也知道人命关天,和傅炎对话的过程中一直在悄悄地靠近他。
在还有一步的距离时,傅炎重新扭过头来,我的心脏扎扎实实地漏跳了一拍。
他却是笑了一下,向我伸出一只手。
我什么也没想,第一时间握住他的手,甚至害怕冷汗的滑腻让我无法一直握紧,默默咬紧了牙关。
傅炎的手也十分冰凉,也许是一直这么冰凉。
他的目光聚焦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微暖的风拂过窗沿,撩起窗帘,他的声音在莫测的语气中显得更加虚无缥缈。
“虽然很慢,但你还是来了,所以我原谅你。”
我拉着傅炎回了家,全程根本不敢松开手,也全程心思恍惚。
傅炎一路沉默地走在我身后,只在我没意识到要闯红灯时搂着我的肩膀把我拉了回去。
我趔趄一下,稳住身形后抬眼看向对面闪烁的红灯,耳边的提示音“嗒嗒嗒”
地响着,仿佛敲击着我的耳膜。
指缝间变化的力道让我重新回到现实,我皱了皱眉,却并没有侧头。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家。
家中没有人,我不用马上去解释自己的反常,可疲惫感却没有丝毫减少。
我松了一直拽得死紧的手,傅炎的手顿了顿,也逐渐松开。
我抬头看他的时候他也正看着我,倒是分不清他是不是一直这样盯着。
今天我爸妈约会去了,留了饭菜,本来按照他们的叮嘱,我和傅炎可以选择在家吃,也可以选择出去搓一顿。
我感受了一下依然冷汗涔涔的手心,尽量冷静地说道:“你要是饿了可以热一下厨房里的饭菜,不喜欢就自己叫个外卖吧。”
傅炎和我的距离很近,此时又低了低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