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笔一笔清算着,一寸一寸吻着苏陌,心中的巨兽几乎就要抑制不住。
他想将全部的苏陌都占为已有。
他忽而扔了笔,擒住苏陌的手腕,咬着牙,宿命一般说道:“往后,公子这双手,只能属于我一人,只许握着咱家这一把刀。”
苏陌被摁在衾被间,朱唇微张,微微颤抖着。
他在害怕。
裴寻芳心中一惊,他忽而察觉到,这个世界的裴寻芳也曾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那种命运交织、时空交错的荒谬感,再次侵袭他的心。
裴寻芳忽而害怕起来,他抱紧苏陌,仿若他眼前所拥有的,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失去一样。
滴答一声。
水滴坠入莲花受水壶中。
苏陌心头一跳。
他忽而想起,那日午睡,他在这间屋子里,曾短暂地见过另一个裴寻芳的情景。
苏陌去抚摸眼前人的脸,问他:“你怎么了?”
裴寻芳将他的手摁在脸上,问道:“公子在这里答应过咱家的事,可还记得?”
苏陌疑惑道:“答应什么?”
“你这个小骗子。”
裴寻芳喟叹一声,他不再客气,俯身狠狠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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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爷请。”
夏伯提着灯笼走在前头。
许钦打量着这座宅子,他摇着手中折扇,问道:“老伯,这座宅子是掌印何时买的?”
夏伯答道:“有十年了。”
许钦一路四下打量,直至经过那个栽着红豆树的庭院,他才兴奋的合上手中折扇。
“就是它了。”
许钦望向那株繁花盛开的红豆树。
夏伯惊讶道:“许爷认得它。”
许钦不可思议道:“不瞒您说,十八年前,许某随父亲来帝城行商,准备在帝城买座宅子当落脚地,就曾经来过这里。”
许钦回忆道:“当时这株红豆树枝叶枯萎,都快死了。”
“十八年前?”
夏伯更惊讶了。
十八年前夏伯被卖到帝城为奴,日日受着折磨,而四爷那时才十岁,历经千辛万苦初到帝城,如流浪乞儿般,在这虎狼之地苟求生存。
“那真是巧。”
夏伯道,“不知许爷为何没有相中这座宅子?”
“不是许某未相中,而是人家不肯卖我。”
许钦回忆道,“我记得这宅子的主人是一位很年轻的公子,相貌生得极好,我只远远瞧了一眼……”
许钦脸上漾着笑,道:“许某生平阅美无数,却没见过那样的。据说,这宅子是他家祖宅,轻易不肯出手,只卖有缘人。那位公子很少在家,一般人也入不得这宅院来。许某那日运气好,正巧碰见主人回家了,便有幸进来参观了一圈。”
“那一日天气极好,白日当头,庭院里晾满了书与字画,那字写得真是好……很可惜,牙人告诉我,主人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