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胤禛,那自然是只有药油了,她还停了他一个月的点心,让他长长教训,这个小四真是被宠坏了,哪个阿哥上课时候敢溜出去和狗玩,不管是不行了。
经此一遭,她是什么悲春伤秋的想法都没有了,养孩子真是精彩啊。
不止如此,康熙还对胤禛说,他明年南巡的时候本来打算带着他的,出了今日一事,作为惩罚,就不带他了。
胤禛听了眼泪汪汪,还是她说,让他新的一年好好表现,这样下次出门还能带着他去,不然下一次也没有了。
他便把眼泪憋了回去,回去抄书了。
她和康熙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养孩子是真难啊。
佟佳沅走到康熙身前:“表哥说带我去南巡可是真的。”
康熙拉着她的手:“自然是真的,如今叛乱已平,朕也一直想去南边看看,官员发来的折子一直都是歌舞升平,朕想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那表哥准备带谁去。”
康熙沉吟:“孩子们都不大,又还在读书,本来是打算带小四去路上也好陪你,可如今看来索性就都别带了。”
佟佳沅笑着拍了拍他的背,“那也好,南巡时间那么久,孩子们在宫里也令人放心,等再过几年再带他们吧。”
只是他们都不去的话,就让听荷留下来吧,她也放心些。
而后她勾起嘴角,不怀好意地问:“那伺候的人呢,皇上可有想好带谁。”
康熙扭头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表妹竟如此贤惠,真让朕惊讶。”
佟佳沅扭头;“既然表哥这样说,那我便真的一个人都不给你带,反正您是万岁,又是南巡,江南什么美人没有,何苦在宫中挑选旧人。”
康熙哈哈大笑,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小醋坛子,那便依你所言,朕等到下了江南再挑新人便是。”
佟佳沅伸手扭上了康熙腰间的软肉。
“嘶。”
康熙吃痛。
然后这叫喊声就传到了她嘴里。
门外的听荷和梁九功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两步,又相视一笑。
朕让你躺在我的身边
康熙二十三年九月,康熙带着她出发南巡,佟佳沅坐在马车上不由得有些感慨,之前还说在宫里长日无聊,如今来看一年中仅仅需要在紫禁城待半年,便能跟着康熙出来公费出游,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呢。
她笑着喝了口茶,九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正是出行的好时间,这钦天监还挺会挑日子。
这边听雨端了一碗糖蒸酥酪过来,“娘娘,这碗是听风专门做的温热版,您尝尝,您的小日子刚来,吃点甜的能舒服点。”
佟佳沅笑着接过:“你和听风也越发细心了。”
听雨撇了撇嘴:“听荷姐姐这次没跟娘娘出来,临行前可是警告过我们了,若是我们没把娘娘照顾好,回去就等着挨罚吧。”
佟佳沅一笑,这还真是听荷能做出来的事,她这次出行带的是听雨,听风,玉珠和玉露四人,没办法,听荷稳重,听雪细心,留下她们照顾孩子她更为放心,说是照顾,其实也不费什么事,胤礽早已独居一宫,胤禛在过完年后也搬到了阿哥所,除了内务府一直派来照顾阿哥太监嬷嬷们,她还从自己身边挑了两个太监跟着去阿哥所伺候,就是怕阿哥所里人多,他再受了什么委屈。
而大公主身边的嬷嬷宫女也多,不用她操心什么,只是听荷到底是她身边最得力的,看她那张脸宫中之人也得让她三分,留她在宫里,也是以备不时之需。
过了一会,康熙也上了马车,她替他倒了杯茶,问道:“表哥忙完了。”
康熙点头:“差不多了,沅儿怎么样,坐了这么久马车可还习惯。”
经历上次去蒙古的马车之行,佟佳沅这次的准备就齐全多了,这马车里光是羊皮垫子就铺了三层,很是软和,所以感觉比上次还好些,她看向康熙:“表哥瞧不起谁呢,之前和表哥去蒙古,我可是没喊过辛苦。”
康熙笑了又笑,还是忍住了说:“是,表妹吃苦耐劳,就是这垫子是否太厚了些,朕坐着都感受不到身下座椅的形状了。”
佟佳沅哼了一声:“表哥嫌我的垫子厚,那不坐便是。”
康熙摇头:“那可不行,没了表妹的垫子,朕的屁股可撑不到江南。”
佟佳沅被他逗笑,身旁的伺候的听雨,梁九功也跟着捂嘴轻笑,在主子身边伺候,还得学会看气氛,比如此时,就不能太过严肃。
她轻瞪了康熙一眼:“可是快到了。”
康熙点头:“再过两日就可到山东。”
他替她挽起耳边的碎发。
“山东。”
康熙笑了笑:“正是,到了山东朕准备先去泰山祭祀,到时候朕带着你一起去登泰山。”
他看出佟佳沅有些心不在焉,便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在想什么呢。”
在想小时候的五一假期父母也曾带着她一起爬过泰山,可如今她连父母的样子都快记不清了。
佟佳沅摇了摇头:“只是想泰山高耸入云,我怕爬不上去。”
康熙:“这有什么,若是累了让轿夫带你上去便可。”
她点了点头,轻轻靠在康熙身上,“表哥,你说再过几百年这世间会变成什么模样。”
“那自然是海晏河清,希望到时候我爱新觉罗的后代能争气,还这江山一片盛世。”
他眯了眯眼,在畅想他爱新觉罗家的江山。
佟佳沅微微摇头,又笑了笑:“若那时表哥再遇见我,可还会喜欢我。”
康熙变得一言不发,而是用手捧着她的脸仔细地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