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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问:“暂为?”
李长安道:“他还未将此剑传给我。”
一行人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说,似乎说什么节哀顺变也不合时宜。天下谁人不知谢白衣已经死了,只有谢白衣他徒弟,固执己见地“暂为保管”
,像是谢白衣还能起死回生似的。
李长安淡淡道:“路过此处,恰巧听闻谢白衣大名,过来看看怎么了。”
那道士听起他主动谈起谢白衣,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一时间头皮发麻,道:“霍家庄就在半山腰,这两人鬼鬼祟祟从山上下来,我们怀疑他们与桃花谷有关,正在盘问。”
褚裕气愤道:“哪是什么盘问,明明都要动刀剑啦!”
整个山路上安静地像是死了,一群人大气都不敢喘。这群人似乎很尊敬李长安。
谢夭拱手作揖道:“在下来自江南谢家,正要回家奔丧,不料染上风寒,已在这三清峰住了三日有余,因为耽误了行程,不得已半夜赶路。不信叫来山下小二,一查便知。”
李长安这才正眼看了谢夭一眼,只见道士手中火把焰火碎裂在谢夭眼眸之中。谢夭眼里含笑朝他投来视线时,他又冷脸转回目光,始终不发一言。
过了一会儿山下店小二急急忙忙举着火把上了山,跟两仪观的道士废了好一阵口舌,又是“江南谢家二公子”
又是“出手大方阔绰”
,甚至连在客栈被一群混混打劫的事都讲出来了。
“公子整整被打劫了这个数,够买下一间客栈了……”
小二绘声绘色道。
一群人以异样眼光看过来,谢夭嘴唇抿着,眸光看向虚空,打算装自己耳聋眼瞎,听到那小二说“刀架在脖子上”
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咳了一声。
两仪观人终于相信谢夭不过一个不学无术的窝囊废公子了。
道士尴尬笑笑:“不是桃花谷人就好,今日是两仪观办事不妥,公子还是早些下山吧,山路不安全。”
李长安又垂下眸子瞥了这个一身粉衫的公子一眼,走过去,拔下自己的剑,转身收剑入鞘,铮然一声,跟两仪观人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年纪不大,派头倒是不小。
褚裕见人走了,才敢找个面善的小道士盘问:“这人怎么了?名气很大?”
那面善的小道士摇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褚裕又换了个人问,谁知问谁都是吞吞吐吐,语焉不详,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个人有难言之隐正常,一群人有难言之隐,那就不正常了。
终于,有一道士慢悠悠搭话了:“这位小友,你可知道四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