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信心打赢这场战争。”
克莱尔的理查道,有前任伦斯特国王做带路党,他们就连客场作战的劣势也不存在,夺回伦斯特轻而易举,关键在于伦斯特背后的敌人,“但现在占据都柏林的阿斯卡尔伯爵是挪威人,他在挪威还有朋友,罗德里克国王也愿意支持他,面对这样的敌人,我们的兵力就捉襟见肘,只能等待国王陛下的军队。”
这就是维京时代的遗留产物了,和已经经历了诺曼征服、基本清除了维京人势力的英格兰相比,爱尔兰和北欧的关系更加密切,相对应的,他们也是爱尔兰内部的一股势力,不得不重视与考虑。“如果由我父亲击败罗德里克国王和阿斯卡尔伯爵,那他理所当然可以支配战果,到那个时候,他还会不会信守诺言将伦斯特还给你们就耐人寻味了,我们的船只更轻便,位置也更近,我们可以比我父亲更先登陆。”
威廉指着地图上都柏林的方向,“集中优势兵力,我们要在都柏林赢得一场极其光彩、能够震慑整个爱尔兰的胜利,若是伯爵的军队已如此骁勇,那国王的军队该有何等强大?”
他顿了顿,“我们要借助我父亲的威望,但不能让他染指胜利的果实,只有你能完成这个任务,伯爵。”
“也就是说,您打算把征服者的荣耀全部给我?”
克莱尔的理查一怔,为这个大礼受宠若惊,以至于不可置信,“恕我直言,殿下,哪怕只是分享您的荣耀就已经令我心满意足了。”
“当然应该给你,因为你才是这支军队的统帅,能够给我们带来胜利的人,至于我,我并不需要带兵冲锋,我只需要知人善任。”
威廉气定神闲道,“不同的君主有着不同的统治方式,而我选择做一个发号施令的操纵者,我观察,我策划,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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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威廉的猜想一样,由于亨利二世的军队更加庞大、且从康沃尔和布列塔尼出发,他们这支先遣部队在速度上更有优势,同时幸运的是,他们赶上了顺风天气,亨利二世的船队则不幸赶上了暴雨不得不延期出发,这意味着他们有更多的时间能够施展他们的计划。
登陆地点选在在韦克斯福德南部的班诺湾,站稳脚跟后,威尔士军队立刻进军都柏林,这是所有人都一致同意的目标,盖因此处经济相对发达,且有不少适宜登陆的优良港口。在威尔士军队雷霆万钧的攻势下,阿斯卡尔伯爵很快仓皇逃跑,兴奋的威尔士人本打算在此大肆掠夺,威廉却阻止了他们:“我以王位继承人的身份命令你们,不许劫掠,不许打扰当地的生活,否则你们不仅得不到胜利的嘉奖,还会蒙受叛国的指控!”
威尔士人也许不在意年少的王储的威胁,但多少会听从克莱尔的理查的命令,因此和曾经的历史轨迹相比,威尔士人在都柏林的行动还算克制,连带迪亚拉米特在伦斯特的暴君名声都被洗刷了不少。占据了都柏林的港口后,克莱尔的理查在威廉的建议下率先在都柏林西部的林地建立据点,成功截获了罗德里克国王的军队,迫使起仓皇而逃。
“您是如何猜出爱尔兰国王会在这里行军的?”
大胜之后,克莱尔的理查满怀敬意地询问道,“他没有太多选择,恰好撞上我们可能是上帝的眷顾吧!”
威廉表现得相当谦虚,他当然不能告诉克莱尔的理查其实是他开了天眼,如果不是他来爱尔兰旅游过很多次、对这里的地理条件和人文历史都相当熟悉,以他那非科班业余爱好者的历史素养还真未必知道这么细节的历史事件,“罗德里克国王的主力虽然溃散,但他还可以召集爱尔兰联军,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消除他的威胁,等阿斯卡尔伯爵带着挪威人回来,我们就将腹背受敌。”
“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能召集爱尔兰军队的前提是他是国王。”
威廉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和迪亚拉米特国王留守在都柏林,而你立刻追击他的军队,如果他战死或者被俘,他就不是国王了。”
历史上,克莱尔的理查也是一位相当优秀的统帅,果断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先后俘虏了阿斯卡尔伯爵和爱尔兰军队的统帅,并及时将自己的威望高位套现,知天命、识时务地在声望的最顶端向能对他降维打击的亨利二世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从而如愿以偿保住了自己征服的土地。
这个时代叫理查的人都是猛人,并且是战术战略都非常优秀的猛人,以后他要是有儿子他也想给他起名叫理查。而对克莱尔的理查这样的猛人,威廉不担心他的战术水平和政治觉悟,他只需要利用自己的先知优势稍加提点,便可以帮助克莱尔的理查用比曾经的历史轨迹更小的代价取得胜利。
果不其然,利用骑兵的优势,克莱尔的理查成功追上了罗德里克国王,击溃了他的剩余军队并将他生擒,“挟天子以令诸侯”
,暂时稳住了爱尔兰人可能有的反击后,克莱尔的理查便回到了都柏林,和爱娃公主举行了低调的婚礼,与此同时,阿斯卡尔伯爵也带领挪威人卷土重来,封锁了都柏林东部的海岸,这意味着截断来自英格兰的增援,包括威廉在内,整个都柏林的诺曼贵族都在事实上处于围困之中,克莱尔的理查曾经建议由全副武装的骑士护送威廉离开都柏林避难,但威廉拒绝了。
“我的父亲或许对我的贸然行动有所不满,但绝不会坐看我被围困在都柏林城内沦为爱尔兰人或者挪威人的俘虏。”
威廉说,他丝毫不在意他现在的处境,“如果你想要保护我的安全,就请尽你的全部才华击溃城外的挪威人,不要担心失败,一旦战事不利,我父亲会不惜一切代价猛攻都柏林,在英格兰的主力军队前挪威人根本没有还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