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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觉得我要砍死他们?”
张淮危看站在院门口的人。
张淮慎喘了口气,指着张淮危的刀,“别……”
他觉得多半没用了,疾步走到五个人跟前,将他们护在身后,“盼哥儿,不能乱来,听我的话,把刀先放下,我慢慢给你。”
倘若杀了,朱崇升定会君无戏言的护着。
但是用什么理由护?
必然是他和张淮危父亲的军功相抵。
就这事儿,就把军功用出去,就是顺了朱崇升的心思。
张争鸣、张争流的军功一定要用在侯府真的要倾覆之时才行的,再不济也是要用在张淮危作大孽的时候!
跪在地上的五个人已吓得屁滚尿流,互相看了看,都觉得比起暴躁狠厉的张淮危,这兄长张淮慎是讲道理,争先恐后的求他保命。
“是啊是啊,世子爷你听听你哥哥的话啊!”
“大公子救命啊,我们真不是有意的!”
“大公子菩萨心肠今日若是放过我们,以后必定结草衔环。”
“大公子开恩!”
“求大公子帮我们美言几句,我们真的知错了,以后绝对不敢再胡来了!”
张淮慎听着耳边的求饶,只看愈捏紧刀柄的人,紧声“世子,不要乱来。”
若是旁人他都直接动手打了,偏偏这子激不得,一激厥死过去了,他还找不到地方哭,只能耐着性子好好劝。
张淮慎冷哼一声,“你也觉得,我要他们死?”
举着的刀倒是缓缓放下了。
张淮慎见此,慢慢上前想要拿走他的刀,却被他侧身躲开,一声诘问落到耳边,“我是在帮谁出气?”
张淮慎见他激动,立刻软了语气,“知道你是帮我出气,但出气的办法有很多,不至于要他们的命。”
跪在的五人连连点头着对对对。
张淮危就不让他抢刀走,愈怒火攻心。
“你和你那亲娘果真一样,一样的做派,让人恶心!”
“明是帮你,最后还伙同欺负你的人,来觉得我是混账,到头来我里外不是人,你里外一片喝彩,三言两语就收买了人心,还让我多了仇家,兵不血刃好手段。”
“我可算知道为什么我娘拼了命都不让我在侯府长大,我能在你们母子眼皮子下长大就有鬼了!”
“你我就我,何必牵扯我娘!”
张淮慎也怒了。
他已是一忍再忍,是,赵茹慧的确做错过事,这是不争的事实,可一而再再而三当着他这个亲儿子羞辱他娘,就太过了。
“对,你早产是我和娘有关,所以她现在不在侯府了,我也不在侯府了,侯府是你一个饶,没人和你抢爵位,我也不稀罕这爵位!”
“这次也是你写信让我回来,不是我非要上赶着回来给你抢什么!”
兄弟之间的暗潮汹涌在此刻全部朝着对方扑面而去。
张淮危手里的刀直接举起,落到张淮慎肩头,面色一沉,“难道我的有错,你娘就是个伪善东西!”
张淮慎感觉脖颈旁边的锋利,眸光都晃动了下。
张淮危是多恨他,居然想要杀他?
为什么……
张淮慎还是不愿用最歹毒的念头放在弟弟身上。
他记得以前张淮危不是这样对他的。
每年他回来的一两个月,二人都是相处得非常好的。
唯一能想到的,就只迎…张淮慎想了须臾,“我这五年没回来看你,是我有错——”
话直接被打断,刀刃离着脖颈又近了些。
“你真当我很想你回来,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回来,我都得在屋子花多少时间服自己,要对着你这个杀我母亲,导致我父亲殉情的凶手之子露出笑意,还要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