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幼安眯了眯眼睛,借着还未完全燃尽的婚烛仔细打量着谢无妄,见他眼神躲闪气息不稳后冷笑一声,直接翻了个身将人压在下面。
这个位置实在微妙,涂幼安刚坐在小腹上谢无妄便瞬间绷紧了身体,他正想开口解释就见涂幼安带着暖意的掌心就从脖颈一路划到胸膛,寝衣也被她的动作折腾的逐渐松散开来。
“怎么硬邦邦的。”
涂幼安按了几下后一脸嫌弃地开口,“我还以为和我一样都是软的呢。”
“我——”
谢无妄屏着呼吸想要解释,但下一秒就因涂幼安的动作彻底被抛到脑后。
娇软的手指打着圈从他的腹肌再次划到锁骨,涂幼安感受到谢无妄愈来愈僵硬的身体后忍不住轻笑一声,接着便垂下头缓缓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垂下来的青丝也落在谢无妄耳旁,不小心蹭到时总是带来难耐的痒意。
涂幼安在鼻尖就要相抵时突然停住不动,两个人的呼吸逐渐交缠在一起,见谢无妄面露难耐后终于侧头咬住他的耳垂,慢吞吞地从耳畔一路蹭到唇边。
心上人的主动让谢无妄彻底失去理智,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总之反应过来时已经抬手扣住了涂幼安的后脑,另一只手也紧紧掐着软腰,如同猛兽吞咽食物般疯狂进攻。
谢无妄觉得涂幼安方才说的很对。
确实很软。
少女的腰算不上纤细,但却如同豆腐一般滑腻柔嫩。
他不敢用力,生怕一不留神就会将这块嫩豆腐掐碎,可为了不让滑溜溜的豆腐逃走他又必须保持着合适的力度。
谢无妄索性放弃思考这些问题,凭借着本能将人紧紧箍在怀中。
这个吻从来势汹汹逐渐变得如水般缠绵缱绻。
涂幼安环着谢无妄的脖颈,用自己的犬齿不停磨蹭着对方唇瓣上那道破皮的伤口,若不是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只怕很快就要沦陷进去。
眼尾泛红的谢无妄实在是让人心乱如潮。
本就疲乏了一天,涂幼安很快就放松下来,整个人都酥软无力地靠在对方怀里,如同含着泉水般的黑眸看得谢无妄更为情动。
肩头挂着的薄衫一下子便滑落在臂弯,青年十分轻松地抱着涂幼安翻了个身,将两个人的位置对调后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已然红肿的双唇,偏过头十分轻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汗珠。
就在两个人都衣衫半解的时候涂幼安终于回过神来,她连忙一把推开谢无妄将自己裹进一旁的被子里。
本来是为了惩罚一下谢无妄,但差点就要将自己赔进去。
两个人气息都十分凌乱,涂幼安看着神色茫然的谢无妄眨了眨眼睛,十分善解人意地开口:“夫君方才看起来似乎并不想洞房,那不如我们今夜还是早点睡觉休息吧。”
说完这句话涂幼安又扯出压在身下的元帕丢在谢无妄面前,娇滴滴地开口:“子晏哥哥一定会想办法处理这东西的,对吗?”
故作甜腻的声音听得涂幼安自己直泛恶心,可谢无妄却被她这声“子晏哥哥”
搞得更为难耐。
骤然停下的结果就是谢无妄独自一人被卡在这里不上不下,他看了眼早已翻过身准备入睡的涂幼安,有气无力地回道:“好,我会处理的。”
说完这句话后婚烛也彻底燃灭,谢无妄在平复完气息后也默默躺回床上,待听见身旁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后又忍不住勾唇一笑。
或许是习惯了涂幼安往日里羞怯乖巧的模样,谢无妄都快忘了这个小姑娘是第一个见到自己双眸却丝毫不显畏惧的人。
幼时的回忆都算不上太好,许多事情谢无妄也早已忘记。
但和涂幼安的初见却总感觉好像是昨天才生的事情一样,他甚至可以清楚地记起当时对方根根分明的长睫上沾着的细碎灰尘。
*
干枯断裂的头已然长到腰际,因为许久没有人打理尾都团团纠缠在一起,瘦小的身躯无法撑起身上那身过于宽大的衣服,不过那衣服虽说破旧了些,但却干干净净并无污泥。
只一眼看去,完全无法分辨出这究竟是个男孩儿还是个女孩儿。
白墙上那道无人修补的缝隙是这个院子里唯一能看见外面的地方。
谢无妄不能离开这个院子,所以每日吃过午饭他都会坐在树下看着这道缝隙楞楞出神。
屋内空无一人,先前来送饭的男子早已离去,而外面看管门口的侍卫也懒洋洋地靠在外面的墙壁上小憩。
反正只要这小子不乱喊乱叫,不要试图从这院子里逃走,他爱干嘛干嘛。
那天也是如此,吃完饭后谢无妄又坐在树下望着那道缝隙呆出神,却没想到突然听见一道软糯清甜的声音从那缝隙里钻出来。
“你一直在这个院子里待着吗?”
似乎是为了能让他听清,墙外之人一字一句都咬得格外用力。
谢无妄被吓了一跳,但除了紧缩的瞳孔外几乎看不出他有任何被吓到的迹象。
虽说每日都有人前来教他认字,但却并不算有多用心,除了基本的东西外几乎不愿与他多做交流,一到时间便拿起东西匆匆离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正常说过话了。
“……嗯。”
谢无妄过了好半天才小声回复,本以为墙外之人早已离去,却没想到很快就听到了对方的回复:“那你好厉害啊!要是让我在家待这么久我肯定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