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落地,宁泽宇的脾气再也压不住了。
“你们一个个等什么?还不将她带走!”
宁晚歌笑得花枝乱颤,倒不是她找虐,就想被押着走。而是人前矜贵有礼的宁泽宇,被她气得要吐血的场面实在是太难得了。
走过他身侧时,她轻声说:“这才哪到哪啊,就气成这样?我怕你走了周瑜的死路,还没有人家的才气,怪窝囊的。”
……
宁家。
宁晚歌走进去就看到宁敬安坐在主位上,一脸怒容地瞪着她。
再侧头一看,就现宁欣蕊梨花带雨地哭倒在宁夫人林如月怀中,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还真的是下了本。
“这次又要给我定什么罪?”
宁晚歌径直走到宁敬安对面的单人沙上坐下,细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整个人看似十分舒适地靠坐着,其实防备感十足。
宁敬安本就满心怒气,现在看到她半点不知错的态度,怒火更胜。
他一巴掌拍在扶手上,声音不大,威慑力却是十足。
“你害得你妹妹名声扫地,怎么好意思这么说话的?”
“我害她?”
宁晚歌皱起眉头,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昨天我只在节目上见过她,那么多摄像头都拍到她诬陷我,怎么就成了我害她?”
“她身体不好,又胆小。你在背后那么大声说话,怎么会不吓到她?就是你故意吓唬她,她心直口快指出却被你的水军控了瓶。现在你回到家里,还敢这么说?”
宁晚歌没有说话,而是认真地打量了一番宁敬安。
她现对方的眼神没有一丝闪躲,是自内心这样认为,半点没有怀疑。
是因为父女之情吗?
前世在宁欣蕊说父母车祸是家里安排的时,她心里隐隐有了这样的猜测。
对于亲弟弟婚生女儿都不能善待的人,怎么会对一个私生女如此好?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个私生女是宁敬安的!
想到这一点,宁晚歌的红唇轻抿,笑意不及眸底:“所以呢?”
“还有什么所以!长这么大,你都不知道要承担自己的责任吗?茶碗是你打碎的,自然是你要赔偿。这笔钱,宁家是不会帮你出的,万宁更不会。你自己去想办法。”
真敢说!
七千多万,让她自己想办法,想什么办法?
宁晚歌抬手拨弄着自己的长,笑得随意:“大伯这么说,逻辑上好像也没有问题。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一点,万宁的‘宁’是我这个宁,不是你那个宁。现在的宁家靠的是万宁,似乎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娇软的嗓音,配上绵里藏针的言语,杀伤力十足。
宁敬安的瞳仁微微睁大了几分,不过很快恢复平静。
他向来严肃的脸上闪过明显的嫌恶之情:“果然是喂不熟的狼!你自幼失怙,是我抚养你长大,现在你竟然和我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