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想起来了,齐盛便道:“当日多亏姑娘,否则我这条小命恐怕就丢了。”
那日,他回去后派人打探,才知街上遇见的那两人原来是七殿下和韩国公之女。
他那老爹知道那日的事儿,险些气了个仰倒,差点禁止他今日进宫赴宴,他说破了嘴皮子,才让自家老娘带着他进来。
没想到,在宴上却看了一出好戏。
他笑着打量了连草一眼,只见她面容白皙,眉如远山,眼似秋水,因未张开,脸上还带着婴儿肥。
她站在池塘边,整个人如一株含苞欲放的荷花,叫人忍不住想采摘。
齐盛啧啧道:“难怪七殿下那个怪人这么喜欢你。”
他这句话可将连草吓着了,她环顾四周,赶忙看有没有人,随后低声道:“你胡说些什么!”
齐盛此时腿上的疼痛,已经完全消散,他走到池边的假山石上随意坐下,转动着手中的笛子,道:
“胡说?那日因为我挡了你的路,他便那般生气,直接将我用鞭子从路中央甩了出去,今日在殿上,他的那双眼睛像是长在你身上似的,这还不叫喜欢?”
他瞧着自家妹妹对白和朗都没这样,顶多是见面时说些情话,诉下衷情罢了。
哪像七皇子那般,又是撞人又是自打巴掌的,瞧着就不是常人能做出的事儿。
若不是真的喜爱眼前的姑娘,那他只能说,他是个比自己还怪的疯子了。
连草就知会如此,赵从这一系列的行为下来,旁人恐怕下意识的就会将他们看成是一对。
她眼框红了红,咬着嘴唇,转身就要走。
“哎——,我话还没讲完呢!”
连草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停下脚步赌气道:“我跟他没关系!”
讨厌,太讨厌了,怎么人人都要将她和赵从看成一对?
他满身都是心眼子,成日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她才不喜欢他!
齐盛却不再说话。
半晌,连草身后传来几声人踩在砂石上的声响,那声音越来越近,很快便到自己身边。
连草猛地转身,想要叫他住口,她不想再听他说起那人了。
然而,却碰到了一幅坚硬的胸膛。
鼻尖先是传来一股似有若无的清香,随后华丽的金丝蓝色锦袍映入眼帘。
连草睁大眼睛,脚下一滑,险些站不住。
这个人真如鬼魅一般,阴魂不散。
赵从伸出一双修长的手牢牢的扶住连草的身子,随后,嘴唇抿起,脱下自己披风抖开,披在她身上。
连草见着他,心中的委屈再也抵挡不住,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伸手就要扯下身上的披风。
赵从牢牢捏着她的肩膀,沉声道:“连草,别闹。”
连草挣脱不开,瞪着他,低头狠狠咬上他的手臂。
赵从眉心微微皱起,一只手搂着她,侧首,冷声道:“齐公子,可否先避开?”
齐盛摇头叹息,自己怕是不能在这里看好戏了,便站起来拍拍屁股,一溜烟走人了。
连草嘴上下了狠劲,咬地极重,像是要把自己这些日子的痛苦一并还给赵从。
赵从摸了摸她的脸,心疼道:“好姑娘,你要咬我,往后有的是时间,咱们先回云溪宫,换身衣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