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装傻,用谎言弥补:“哦,昨晚一位追求者送的,我都忘记了。既然已经枯萎,就丢掉吧。”
在翁姐眼中,她对亡夫痴情且忠贞,岂能这么快就接受其他男子的鲜花?
但翁姐已起疑心,眼珠直转:“和家里之前订的好像啊,是不是?”
闻蝉点头:“大家都知道我喜欢黄玫瑰。”
翁姐讲:“丢掉可惜,这么大一捧花,太浪费了。”
她成全翁姐:“那你带回去好了,总之我不能收。”
翁姐笑纳,欢笑着提前下班。
家里再度恢复安静,闻蝉在客厅独坐许久,修改过笔记本上的日程,确定今日无事可做。她早就打算主动出击,给周见蕖打一通电话,趁着纠葛不深尽早斩断。他神出鬼没,要等他主动来找她,恐怕有些难。
心里空落落的,闻蝉抄起手机,拨通陌生的电话号,对方很快接听,不讲话。
“喂?”
闻蝉需要确定他在听。
他似乎处于一个不方便的场合,闻蝉清楚听到关门的动静,随后他才应声:“睡醒了?”
她的失眠显然在他预料之中,闻蝉幻觉颈间的吻痕在发烫,一时间失去直入主题的勇气,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你昨晚几点到酒店的?没有出车祸吧。”
这种低情商的话绝对不是她该说出来的。
周见蕖却很受用,似乎发出一声轻笑。闻蝉怀疑是彻夜未眠的缘故,仍不在状态,蜷在沙发里,不知该说什么,直接讲似乎又太突兀。
周见蕖看破,直言道:“你有话直说。”
“好吧。”
闻蝉似乎顺从了他,自然地问出口,填上心头的一些空缺,“那款花,叫什么名字?”
“玛瓦利。”
“外国品种?”
“新西兰。”
闻蝉总算得到确切地答案,下意识说出夸奖的话:“很漂亮。”
下一秒,两人同时想起某个场景,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不管他有没有在回味,闻蝉只觉得烦恼再度席卷脑海。
还是他打破沉默,沉声问:“你看到了?”
“看到了。”
闻蝉先给他一丝希望,随即将之熄灭,“但我送给翁姐了,我不能收,翁姐险些误会,解释不清的。”
“不必管她。”
意料之中的周见蕖式答案,闻蝉下意识摇头,讲给他听:“不是的,周见蕖,我打这通电话就是要跟你讲清楚,昨晚我们都喝醉了……”
他打断:“没人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