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候府。
赵玉茹摔烂了一屋子的瓷器。
“东方大夫呢?东方大夫呢?怎么会不见了,他不是和本夫人一同回府的么?”
跪在一边的婢女,脸上早已被瓷器刮花了,她颤抖的伏着身子哭泣,“奴婢不知,奴婢去给东方大夫送东西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人了。”
“这话你说了多少遍!本夫人是问,怎么没人了,你这个蠢蹄子!”
无辜的小婢女捂住自己的腹部,她痛得眼泪直掉。
“也许……也许……东方大夫出去采买了。”
“采买?不是让你处处看着他的么?他采买怎么你不知道!”
小奴婢这回捂着自己的肩膀,她看着上头被瓷器刮出的口子,终于闭上了嘴巴。她领悟到了,地位低下,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赵玉茹再问,这小奴婢都死咬着嘴巴不说话。赵玉茹气急,发了疯似的,拿瓷器往这婢女身上刺。
待婢女不叫了,赵玉茹才解气的往椅子上一坐。
她出了屋子,转身走向江玉瑾的住处。
江玉瑾仍旧是老样子,咳的厉害。
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因脸部的瘦弱而显得有些无神。她趴在赵玉茹的膝盖处,声音软软糯糯的,“娘,我什么时候才能去外头呢?丫环们说,外头有大片的花,比那瓶子里的花还要多。”
她指着床头那个釉白花瓶,一小束的扶桑开的正盛。
“娘,我想亲眼看看,想吹吹风,晒晒太阳。”
“不急的。”
赵玉茹的手一下又一下抚过江玉瑾的长发,“等你好些了,娘都带你去。”
“那我什么时候才会好啊?是不是喝掉那个怪大夫的药就能全好了。”
她试着撑起身子,但靠在枕头上不久,她就出了虚汗。
她柔柔弱弱的躺下,“娘,瑾儿真没用。”
——
流云退下,换了彩霞,天空橙澈澈的一片。长安支起窗架说:“你看,外头那是天,这里是地,没有水。你不是鱼。”
“需要穿衣裳。”
他试着松开绑在红玉身上的麻绳。红玉痛的不住扭动,她十分不高兴的看了长安一眼。低头,伸出舌尖,一点点舔着自己手上的伤痕。
她舔的正仔细,手却被长安握住了。
接着,她觉得手臂有些凉。长安正在拿一种褐色的药膏往她手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