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夏一瞬不瞬地盯着江婷脸上的表情。她看出了江婷内心的摆动,继续说道。
“我确认是指印。虽然今天我也问过警察,他们的说法和您差不多。他们说黄姚腰部上方确实有淤伤,但是几乎都消退了,只能判断是撞击或碰压所致。”
“因为有证人目击是不小心磕伤所致,已无法成为证据。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录像没能拍到那一瞬间的画面。”
江婷沉默了,她的眼神有些飘忽,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我知道,我现在说的一切都没有切实的证据,都是些推断、直觉和记忆。你不愿相信我,我理解。”
“但是你们住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您细想应该会现些端倪。”
“还有,我没猜错的话,咨询那天您匆匆带走黄姚,也是您老公的指示吧?”
江婷闻言回头看了祁子夏一下,又转头看向了窗外。
“我需要您的帮助,如果您愿意相信我,或者您想要验证一下您老公是否清白,我们可以合作。”
江婷一直沉默着,没有理会祁子夏。她的眼睛注视着窗外的车流,情绪变得异常冷静。
过了好一会儿,她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直直地看向祁子夏。
“合作可以,但是主动权掌握在我手里。”
祁子夏思索了一下,答应了。
静默了一会她看向江婷真诚地说道
“我先给您道个歉。”
“咨询过程中我确实采用了逼问的手段,这也是你们怀疑我的点。但我是不得已而为之。”
“从我看到黄姚的第一眼,我便知道,常规的心理疏导对她没有用。”
“她内心有很强的防御机制,不管是主动防御还是被迫防御,我都要找出她内心的秘密,才能真正地帮助她……”
江婷没有说话,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而且我心存侥幸了,那时你们匆忙离开,我没有拦下你们来对峙。我肖想着下周一复诊时,再摊开沟通,没想到……就差了三天……”
祁子夏说完舒了口气。她说这些不是为了博取江婷的认同,只是单纯地表达她的悔意。
她一直在想,要是那时候她拦下了那对母女,黄姚是不是就能活下来。
江婷伸手摸了下咖啡杯,似乎才回过神来。
“多说无益,一切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吧。”
“但是祁小姐的心理疏导方法还是要慎用,毕竟是歪门邪道。”
祁子夏笑了笑,没有理会江婷的阴阳怪气。
嗯,确实挺歪门邪道的。曾经她就是被这一招击破了防线,从沉溺窒息的深海里被拉了上来。
那人把这一招叫做“不破不立”
。
他说,破的是心墙,立的是自我。当屋外燃起了大火,就要吞噬一切的时候,那个决意将自己锁在屋里的人,是不会听从你的敦敦善诱的。
你不如找把斧子,劈开门锁,进去把人拖出来。那时候不管他暴怒也好,哭喊也罢,他终是走了出来,直面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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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婷办事的效率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