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万不得已,周存伟也不想跟她打电话,但阿嬷那么催得紧,问她什么时候去酒店上班。
“房子安排,车安排,你也该听大人话,给家里做点事情了吧。”
周醒冷笑,“说得冠冕堂皇。”
“什么叫冠冕堂皇?我叫你上班是害你?你不是我亲生的?房子车子不是我给你的?”
周存伟四连问。
正愁没人出气,周醒草坪上弹坐而起,“我最讨厌别人跟我说反问句!”
周存伟叹气,“你脾气也该收敛一点了,你毕竟是长女,弟弟还那么小,等他长大,二三十年,都不知道是什么光景,我肯定是等不到了。这个家的一切还不都是你的,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会害你。”
“你现在知道来巴结我了。”
周醒嗤一声,“什么房子安排车安排,早几年怎么发家的你别忘了,都是我妈的功劳,没我妈你能有今天?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别说得像你赏赐我一样。”
“行行行,都是你妈的功劳,我一点力没出,我是吃干饭的行了吧。”
周存伟不愿意跟她吵,“反正你明天下午到酒店来,办公室找我,董事会已经安排好你的去处。”
“你们敢不经过我同意!”
周醒质问。
电话被挂。
私底下阿嬷告诫过,没必要跟周存伟置气,陈小柔和她儿L子是注定一分钱也拿不到的,周存伟也快退休,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跟他们吵架,不如专注生活和事业。
翌日一早,周醒穿戴整齐,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还是老老实实去找周存伟。
果然如冯念猜想那般,董事会将她分配到邻市酒店,担任前厅部经理。
说来也巧,那地方跟孟新竹手作店一个街头一个街尾,挨得挺近。
“你那么会吵架,最适合去前厅部处理客诉,听你阿嬷说,你在你妈那边也干过两年前厅,那就从基层做起。”
“我不。”
周醒笔直躺在办公沙发。
周存伟眯眼对着电脑玩蜘蛛纸牌,“不去前厅还是不愿意离家。”
“我房子在哪儿L我在哪儿L。”
周醒说。
“你住酒店吃酒店,连卫生都不用自己做,多好。”
周存伟试图说服。
周醒:“酒店哪儿L能跟家比
。”
周存伟:“你家就是酒店(),酒店就是你家。
周醒态度不算强硬∵()∵[(),周存伟大概也看出她只是为了绷面子,不愿意乖乖服从安排,一定要犟上几句。
“就算我求你了。”
周存伟双手合十。
“你现在倒是好脾气!”
周醒不知想到什么,沙发上弹起来,“你别以为现在装得良善无害,当年做的那些事情就能一笔勾销,我迟早让你们付出代价!”
摘下眼镜,周存伟揉揉眉心,“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不能把所有问题都归结到我头上,她难道就没错?你老怨我不去看她,忘了她拿菜刀砍我的时候,分明是她不想见我。”
“你出轨还有理?”
周醒呛声。
又要旧事重提,周存伟闭眼捂住耳朵,不看不听,周醒走的时候把门摔得震天响。
出酒店,迎面风拂,周醒心情尚佳,给冯念打电话约她出来玩,不巧冯念出差,周醒不太想回家,开车去了上次的电玩城。
玩了几局游戏,无聊,手机查看最近新上映的电影,也没什么感兴趣的。
把最后十个币送给两个夹娃娃的初中女生,收获甜甜几声“谢谢姐姐”
,周醒开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