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紫的少女唱着动听的歌,白的青年站在后方遥遥看着她,郎才女貌的两人在院中目光交汇的场景,被阳光渲染勾勒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而这一切都落入了看似无害的某些低级咒灵眼中。
抱着尝试心态放置咒灵、共享视觉感知的咒灵操术师一眼就看见了最想念的那个人。
她闭着眼,在他第一次心动的地方,唱着令人悲伤的歌,时光都仿佛在此刻倒转。
几乎来不及多想,他粗暴地推开隐匿的房门,强行打开可能会被人察觉的结界,挥退闻声赶来的家伙,乘着最迅的咒灵,毫不犹豫地前往了那人所在的地方。
是她吗
只有她了。
那样宛如神女的纯粹与歌声,除了木之本歌绘之外,他从未见过。
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让他看见的瞬间,就感觉到心脏的疯狂跳动了。
或许是命运也不忍心他们就此错过,黑男人成功堵住了正从后山离开的两人。
他从丑陋的咒灵身上一跃而下,运起咒力,闪身出现在了那人面前,连呼吸都未平复,视线微垂,与许久不见的少女对视。
伴随着拉近的距离,那种迫切的鼓噪声在也在胸腔中逐渐变大,直到他看清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时间都在此刻些许凝滞,少女还是他爱慕的模样。
真的是她。
浅紫色的眼眸里水滴入湖中一般缓缓出现了讶异的情绪。
啊,好像有点吓到她了。
夏油杰恍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后退些,解释来意,再徐徐图之。至少要避免她现在这副被惊吓到的表情,保持他一贯在她面前温文尔雅的模样。
可他忍不住。
他向前两步,凑近了些,伸出手想要触碰她“歌绘”
夏油杰曾经以为这一刻会在许久之后到来。
一年前她在自己面前化为光点散去,那一刹他理解了当年五条悟的感受是一种静默的悲伤和愤怒,是无法阻止的无力感与不甘,是后来无数个日夜里难忘的噩梦。
那天歌绘说会为了他的愿望死去,说不愿意看见普通人的消失。十年前的歌绘说想要帮助更多的人,说想让咒术师不要疲于奔命。
她似乎从来没有为任何人留下的执念,也没有害怕过死亡。
每一次她都能轻易做出舍弃自己的选择。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能选择留下来为什么总是要离开
夏油杰后来想,或许无论是悟还是他,很多时候,并不是做出决定的人。能够做出决定的人,一直以来都是看似柔弱实则固执的歌绘。除此之外,没人能够让她改变。
所以这一次,如果不等他彻底放弃消灭普通人,歌绘大概也不愿意回来。
但这个世界,并不值得她来。
就算是现在,夏油杰也无法认同普通人的恶行,无法用他们是弱小的因此会过度防守来自我安慰。即使答应了和咒术高专的合作,普通人在他眼里也还是一无所知、贪婪恶劣的猴子罢了。
只是为了尝试让歌绘能够好好活着的方法,为了悟告诉他的可以一起前进的方向,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歌绘现在却重新出现了,是不是至少证明,他现在所走的道路,的确是拥有希望的呢
咒灵操术师的手即将碰到的瞬间,一直被无视的同期不知什么时候钻出来,一把挡住了挚友的手,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你这是想做什么随意对别人的女朋友出手,可不是什么好人行径啊,还是说,你已经堕落到了这种地步”
他特地强调了“女朋友”
三个字。
女朋友
夏油杰停顿了一下,审视的眼神在白青年和深紫少女身上扫过,只看出来说着女朋友称号的五条悟是自豪的,完全没有看出来歌绘身上有陷入恋爱的氛围。
对相处多年的好友相当了解,他眯着眼,一句话就拆穿了事实“怎么看都像是悟你自说自话,难道说,其实是歌绘和你之间做了什么约定吗”
“你要是知趣点,现在就该退场了。”
五条悟把好友意图伸过来的手往外推,暗暗角力,嘴角的笑阴恻恻的,“打扰别人谈恋爱可是会被暗杀的。”
“没有这种说法吧。”
夏油杰也看似轻松地笑着,手下使劲,“逃避话题可不好,歌绘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这两人争锋相对明嘲暗讽了好一会,歌绘甚至觉得此刻自己的出场相当多余,转过身准备走人,却没想到被他们同时抓包了。
果然,这种时候,还是该和夏油杰先好好说清楚吧,上次他那么直接死了,没有个解释就出现,也不太好。
想清楚了的歌绘微微叹气,对着夏油杰邀请“许久不见了,夏油君。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也有些话想和你谈谈,我们一起走吗”
然后转过头,看着散不爽气息的五条悟“抱歉,五条君,今天就不麻烦你送我回去了,谢谢你今天带我来。”
夏油杰自然是点头应允,但五条悟就不是那么好打的了。
白青年一脸不满地走过来,拉着歌绘走了几步,设下了不能被听见的咒力结界,才开始大吐苦水“什么啊,为什么歌绘要和那个怪刘海一起走,反而让身为正牌男友的我一个人离开怎么想这都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