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他是个阴鸷狠毒、六亲不认的人。
按照时间来算,裴砚之今年已经二十五岁,即将到达他的人生巅峰,无人能挡。
毫无疑问,裴砚之是个很可怕的人。
就算和她上辈子一样,裴砚之或许有苦衷,但那些事情,都是他实实在在做出来的,错不了。
跟这样的人谈交易,比与虎谋皮还可怕。
所以梁善水不安,但简寻寻有什么办法呢?
她根本没有别的路。
裴砚之低头看她一眼,抬起大长腿,走到稍远处的角落:“谈什么?”
“我知道你想控股竟北集团。”
简寻寻咬牙道,“我能提供一个重要信息。”
她上辈子对这些其实不关注,但书中重点提过这个竟北集团,是裴砚之和他爹斗法的终极之战。
裴砚之控股竟北集团,他爹就退位了,其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可裴砚之听到这个消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有镜片挡着,她也看不透他的眼神,心脏紧张得砰砰狂跳,表面上却极力扮演淡定。
裴砚之看她双手插兜,肩背微曲,一副轻松的模样,实在忍不住有点好笑。
细节掌握不错,可她要真那么放松,浑不在意,就没必要来找他做交易了。
不过裴砚之并没有戳破,难得好脾气地说:“既然是交易,说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对这么大重要的消息一点反应都没有,简寻寻心里没底,简单将自己遇到的难题说了下,然后伸出三根手指,犹豫半天,又收起一根:“两件事,第一,你跟梁院长说,不许阻止我捐肝。如果我的肝能匹配上,必须为我们做手术,证明材料我保证真实。第二,这件事情,不能让简家知道。万一被他们知道了,也不允许他们来打扰我爸爸妈妈。跟竟北的消息比起来,我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裴砚之安静听完,点点头:“不过分。”
简寻寻一口气还没松完,又听到他说:“可是,我不需要。”
简寻寻:???
“控股竟北,我自有把握。”
看她震惊得杏眼溜圆,裴砚之好心为她解惑,“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对你的消息,不是很需要。”
简寻寻:“……”
“好吧,打扰了。”
对裴砚之,简寻寻还是有点怕,交易谈不成,她也没了一开始横冲直撞的勇气,转身想走。
“不过,我对和你做交易还是有点兴。”
裴砚之又说。
简寻寻脚步一顿,一喜之后,更加警惕,将他的问题还回去:“那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裴砚之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眼神平平淡淡,并没有任何波动,却让简寻寻明晃晃感受到了嫌弃。
“暂时没想好。”
果然,裴砚之说,“你考不考虑延后兑付?”
简寻寻陷入了极限拉扯中,如果真的有裴砚之帮忙,那她就不怕简家了,可没有明确的交易内容……谁知道他会让她去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