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儿就办了一桌酒席,你就招架不住了?”
金管事不苟言笑,微眯着眼扫了一下王厨娘,鼻中轻轻冷哼了一声,“真要办事不牢靠,往后也不必担这么差事了——”
这话可叫王厨娘吓破了胆子,忙不迭的求情讨饶说起了好话来。
薛宝珠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方才还颐指气使的王厨娘这下可真是失了分寸再没有半点之前的气势了,连带着厨房里余下的人都一应跪了下来讨饶。唯独薛宝珠一人,她站也不是坐不也不是,在那实在打眼,招得金管事朝着她看了几眼。
“今儿大夫人的燕窝是哪个准备的?”
王厨娘正在那挖空心思的寻思是哪儿招惹了大夫人不痛快,一听竟是这事上的纰漏,朝福丫头那诧异看去,旁边的赵厨娘立即将福丫头推了出去:“燕窝都是福丫头看着的,金管事要问什么问她就是。”
福婶一下慌了神,自己连着丫头去到了金管事跟前,满是焦色的问:“金管事,燕窝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
“这……福丫头一贯都是给府里头主子看火蒸燕窝的,不可能有差错的!”
“不可能?难道还是夫人故意为难你们不成?”
金管事冷着脸呵斥。
薛宝珠心道,难道说的是先前那俩个丫鬟端出去的燕窝?
“原当你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可怎么夫人的燕窝上也敢动手脚!”
金管事呵斥,“不是你们动了手脚,怎么送过去的燕窝只有半盅了?”
“冤枉啊!”
福丫头还愣愣的还站在那,福婶扑通早已经跪在了地上,“夫人的燕窝谁敢动,福丫头看着火是眼睛都不敢转的。”
薛宝珠脑子转得快,忽然想到先前不是那个叫绿儿的让倒了一碗燕窝给燕儿姑娘,许这是这里头出了岔子……
“你意思是清竹昧了?”
福婶也不敢吭气。
可谁知道金管事眉头越拧越深,“真当太太那么好糊弄,以为少了些看不出来了,还敢诬赖到清竹头上,后厨的人就这么个养法哪天不得翻了天去。清竹是心急送去,又怕路上凉了燕窝才没掀开看,这般信任叫你们这么冤枉,也真是可怜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