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那半边峭壁上,足足折腾了三个时辰,当柴倩张开手掌,扣住悬崖的边缘时,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仿佛也被抽空了。她翻身,身体重重的压在赵青舒的身上,对着已近西山的日头眯了眯眼,只嘟囔了一声便睡过去了。
赵青舒推了推柴倩的身子,见她不动,伸手握住她满是血污的手腕,扣在脉搏静静查看了半日,脸上露出一丝松快的笑意,就着贴在她胸口的姿态,轻轻解开柴倩身上的软鞭。
那是一张果敢刚毅的睡颜,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过分的轮廓分明。眉毛修整的很英气,嘴角的弧度刚刚好,仿佛彰显着主人坚贞不屈的气节。赵青舒忍不住用手理了理她鬓边的一缕乌发,她脸颊的温度凉凉的,但是触感细腻。
“嗯唔……”
柴倩张开眼,首先落入眼中的是满天星斗,初春的山顶,夜里却极其寒凉,她深呼一口气,觉得畅快无比,支撑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两只手都已经被包扎的严严实实。赵青舒坐在不远处的角落,对着一堆篝火,有些瑟缩的抱着肩头,柴倩这才发现他身上只穿着夹衣,再低头时,看见她身上正盖着一件月白色的锦袍。
快速的起身坐到他身侧,将锦袍盖到赵青舒的身上,习惯性想要将人搂入怀中,想了想却顿住了动作,握住赵青舒冰冷的手,环上肩头,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靠在他的怀中,抬起头看着他。
赵青舒收了收手臂,将柴倩抱的更紧了,火光越发衬的他肤色如玉,平日嫣红的唇有些发白干裂,鬓边几缕长发垂落,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人淡如菊的韵致。若不是此时正被他抱在怀里,柴倩甚至觉得,他就像是瞬间就会消失的画中人一样,美到那么不真实。
肚子很饿,若是以前大战守山头的时候,大伙不是偷偷的躲角落啃干粮,就是他妈的在骂犬贼的娘,从祖宗十八代的祖宗十八代开始骂起,但是……这些肯定不能在赵青舒的面前提起。
于是柴倩感受着饥饿,感受着寒冷,感受着赵青舒的体温,由衷的赞叹:“今晚的月色真好。”
赵青舒抬起头,看看躲在云层下并不存在的月色,很认真的附和:“确实,很多年没有赏月了。”
柴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然后抬起头,在认认真真的寻觅了一圈之后,茅塞顿开:“月亮在哪儿呢?”
赵青舒指指她的心口,闭上眼睛靠在柴倩的肩头,轻声道:“月亮在你的心里。”
柴倩抓住赵青舒的手,扭头蹭过他的脸,咬住他的耳朵道:“我这里没有月亮,只有你……”
小火苗肆意的翻涌着,燃烧的越发欢快,被寒风侵袭的身体渐渐发烫,人类有着最原始的激发热能的机能,无须干柴,自有烈火。
☆、第五十二章
“唔……”
“嗯……”
激&情过后,月亮也被两人深夜的激&情所感染,羞羞答答的从云层中跑了出来,柴倩&衣&衫&不&整的枕在赵青舒的肩头,见了他一脸沉重的表情,不禁很惭愧的问道:“是我太重了?不然你靠着我好了?”
她正想换个姿势,却被赵青舒搂的更紧了,带着几分惩罚封住她的唇&瓣,激&吻之后尤嫌不够,还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的唇瓣:“明明是你拒绝了我,却还自己跑出去喝花酒,你这个混球。”
赵青舒难得这样不端着,说话居然有几分幽默,柴倩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那天不是我幻觉,你真的去胭脂巷了?”
她不屑的哼了哼,继续道:“不知逸王殿下深夜流连胭脂巷,不是为了喝花酒,那是为了什么?”
赵青舒一脸严肃道:“我从不喝花酒,也不玩&女人,不然怎么成为万千帝都少女心中不二的如意郎君呢?”
柴倩哪里见过他也有如此不要脸的一面,简直哭笑不得,挠着他的腰笑道:“不玩?真的不玩?那你刚才那些跟谁学的?”
柴倩虽然自己没有经验,但是在军中生活多年,每日里听大家说起黄&段子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各人恨不得把十八般床&艺都显摆出来,以彰显自己的打得了胜仗,降得住美人。
赵青舒显然心情不差,低头看了眼一脸求知欲的柴倩,摇摇头道:“国手崔玉明是我的绘画师父,世人皆知他以画山水成名,其实他最擅长画的是人物画,二十多年前有一本被传为绝响的《情迷玉娇楼》就是他的化名之作。”
柴倩听的一愣一愣,却还是没弄明白赵青舒在说些什么,直到那人顿了顿,勾起她的下颌索&吻时,才偷偷的凑到她耳边道:“我刚才那些,便是从那本书上学的,我书房里还放着一本,下次你也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