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飘零已定荆襄,并了孙坚人马,麾下顿时人才济济。独有孙坚、周瑜不降,黄盖隐在城中,孙静却投曹操去了。众将齐劝叶飘零道:“使君,孙坚当世之猛虎,周瑜天下之英杰,若投他人,是劲敌也。不如斩之,既全他们之名,亦免将来之患。”
慕容秋水闻言顿时愁眉紧锁,郁郁不乐。叶飘零焉不知她心中所想,叹道:“当日愤激之下,暗算了孙郎,我心今日尚不能静,今城池俱定,大家彼此为国家生民出力,我焉能再妄杀一人?我自有计降服孙坚周郎,各位不必多言。”
于是亲自来看孙坚、周瑜。手下将士亦敬重二人,因此两人虽然被囚,却衣食无缺。叶飘零拜倒在孙坚囚室之外,道:“孙将军,后生多有得罪了。”
孙坚一见他,须发皆张,大喝道:“铁头竖子,杀我孩儿,侵我疆土,今日还有脸来见我么!”
叶飘零叹道:“孙将军,沙场之上,生死各安天命,我一时不慎,误杀令郎,只是两军争先,并非有意。如今天下大乱,朝纲不振,君父被禁,朝不保夕。大家同为汉臣,理应一齐为国家出力,为社稷尽心,如何顾及一己私仇,自相残杀,而失天下之望?孙将军若欲报杀子之仇,便请暂顺吾军,我二人共图大事,匡扶汉室。待天下一定,便是将军报仇之日。那时将军要斩要杀,悉听尊便。”
孙坚见他如此英烈
,一时倒无言以对,半晌,忽然大叫道:“汝乘我孩儿气急力软之时特使无名小将吴兰动手暗算,害我孩儿一世英名,岂非有意?勿需多言,孙坚既然被擒,有死而已。”
叶飘零道:“江南孙氏英武过人,小霸王更是一支独秀,天下英雄,谁不仰望?况吴兰将军虽然无名,却也是武勇难当,将来必是天下名将,当日与小霸王相斗,虽然占了天时地利方得取胜,但飘零说句不中听的话,吴兰武力虽然稍逊令郎,然而令郎即便败在他斧下,也无损令郎一世威名。”
孙坚大叫道:“焉有此理!若吴兰能当场胜我,我便依你之言,卸甲归顺。否则你便取了某项上人头吧!”
叶飘零道:“一言为定,飘零望将军如旱土之望甘霖,愿将军万勿食言。将军今日且暂依我军中,仍为长沙太守,两月之后,飘零便安排吴兰与将军比武,届时还请手下容情。”
孙坚允诺。
于是叶飘零又来拜会周郎,数次不降,直至后来怒骂道:“汝杀我兄长,尚且再要我投降,可真是痴心妄想!”
叶飘零变色道:“吾料周郎才华绝世,见识过人,谁知如此少不更事,虚有其表而已。罢罢罢,算我飘零又识错人了!”
转身欲行。周瑜站起说道:“我却如何少不更事了?”
叶飘零虽然止步,并不回身,仰天叹道:“沙场之上,各有生死。飘零与孙郎本无仇隙,岂
能故意陷害?今日孙太守尚明事理,不计杀子之仇,答允与飘零共扶汉室,救百姓之难,解君父之忧,未料到周郎如此风流之士,见事如此不明,拘于世俗之见积恨于某!世间皆道周郎万般皆好,唯有心胸狭窄令人叹息,某一直不信,今日以观,非虚言也。慕容秋水当日肺腑之言,君还记否!”
说着赶忙离去。
第二日再来,已知周瑜必降,遂令众官准备起程。果然周瑜诚心归附,不计前嫌。恳请要见孙坚时,叶飘零却道:“两月之后,孙将军与吴兰当有一场大战,须得精心休养,你此刻去见,岂不令他心中难以宁定?且待比武之后,共同征讨,再见不迟。”
周瑜无奈只得允了。
于是令李通加督长沙,孙坚镇守。其余所有文武官员,暂时齐聚襄阳。叶飘零先赏各将黄金百两,官职齐加一等,俸禄亦增,然后大堂坐定,笑道:“众将听令。”
数十官员、数百将校齐声道:“有!”
“如今荆襄已定,北方百姓尚在水深火热之中。各位休辞劳苦,不日便需随我北伐,进取中原,早定大业。”
“听使君号令,万死不辞。”
“只是战场风云变幻,生死无常。吾等暂在襄阳休整三月,尽情一乐。此间却还有一件大喜事,众位可知道是何事?”
“恭喜安将军,恭喜张将军!”
震天价的喊声响了起来,人人兴奋不已。
安宁看了清儿一眼,
虽已早知,仍是惊喜交集。清儿却深深低下头去,心中百感交集。她本识大体,不似慕容秋水专使小性儿,因此虽觉或许有些轻率,心下还牵系着那白马银枪的影子,却也不发一言。满堂之中,只有叶飘零与慕容秋水知道她心中所想。众人却皆以为她害羞,不以为意,反而大笑起来。
叶飘零却又沉声道:“众将听令!”
众官皆以为还有什么大事,连忙静下。“十日后乃是黄道吉日,婚礼便如期举行。简雍!速令人马去荆襄各郡张贴告示,支取黄金千两,城中大摆牛羊酒席,令九郡百姓共同欢乐。崔琰郭嘉,支取黄金千两,速去购置诸般彩礼物品。吴兰,领军速速修建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