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颗这样的珍珠?
不愧是能坐在这个位置数十年的人,贪心到连神都敢质疑。
不,应该是在怀疑这东西本就出自她手,而非神明。毕竟这么多年,那位神可从来没有理会过这些自作主张给他送娘的人。
心下腹诽,牧月面上带笑:“这次来得匆忙,我只带了一颗。其他的……”
故意拖长了声音,直到主祭露出目不转睛的专注样子,她才道:“其他的,还等着大人您亲自去捞回来。您应该会去捞的吧?那可是河神的赏赐。”
主祭呆住,半晌没有回应。
牧月一点也不着急,只是有些心疼自己站了许久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坐下歇会,早知这家伙说话这么不干脆,她一开始就该坐下来谈。
果然,没过多久,她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微凉的风跃过宽阔的湖面,卷起鬓角的碎,又掠过衣角,像是只顽皮的狗,想要吸引人的注意力。但被吹到的青衣少女不为所动,站在码头边上,四处张望。
她身后站着一群身强力壮水性好的船工,还有几个帮忙端茶倒水处理杂物的杂工。
“人快到了,将船板放下来吧。”
祝笑笑看见不远处领着几人前来的神使,松了口气,对后方的工头说。
“好勒。”
工头应得大声,震得人耳朵疼。
她忍不住捂住耳朵,露出手腕下挂着的小香袋,一股清幽的香气缓缓散出,久久不散。
少女看了那香袋几秒,放下手,按住香袋,低声道:“再等等我们,李妄。”
不多时,停靠在岸边的好几艘船都放下了船板,船工们都上去了。牧月带来的人也被分散到不同的船上。
“情况如何?”
牧月打走身边跟着的仆从,站到同伴一侧,悄声问。
“嗯,还算顺利,目前都是按照计划来的。”
祝笑笑同样小声,“师鱼鱼已经进了箱子,等之后船工们下水搜索珍珠时,他会藏在放珍珠的大箱子里,被投到深处。重量与李妄待的花轿应是相同的。”
“等他会吃下龟息丹,在水下追踪到我们放在李妄身上入水不消的香气,找到他,带他回来。我们的主要任务就完成了。”
牧月接了话,“你给他的那寻香鱼能在水下活多久?我听说有些人去太深的地方受不住会死,好像是脏器出了问题。那鱼不会出问题吧?”
鱼在水下会死?
祝笑笑看了看她,晃了晃香袋:“阿月,你问的是哪条鱼?到底是师鱼鱼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我给的那条鱼?你不会直到现在还在闹别扭,觉得他们完全不适合成为同伴吧?”
心肠柔软的少女一直单方面将牧月对师鱼鱼和李妄的不信任,当作接触生人的别扭。
无论牧月怎么说,她就是不信。
“谁说的?要不是那家伙前天找到了意图暗杀我的人,我出于同伴情谊想要回报一二,他这几天怎么可能那般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