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怕是要应,姐姐,你……”
“商议完了?”
“还在议。魏师父说娘和姐姐住他家也使得,亲家老爷便同他吵,也不知吵出甚来。”
林贞摇头道:“魏师父不占理。”
“可是你这么小,离了娘跟前,到婆家去也不好。”
“不去承平公家,又去何处?咱家还有那么多钱,带上京,怕不止十里红妆。不管在京城还是广宁,我们娘两个都守不住。反倒叫贼惦记着。到时丢了东西是小,叫内外勾结,闹出点事来,我们娘两个也活不成了。”
一语说的双福等人戚戚然。
正说话,三多跑进来道:“姐姐,姐夫请见一面。”
林贞皱眉道:“他来作甚?”
三多摇头。
林贞想了一想,道:“让他等一会儿,我换衣裳。”
不多时,孟豫章面带急色的跟着三多进来了。
林贞站起来福了一礼,道:“见过哥哥。”
孟豫章看了看左右,欲言又止。
林贞道:“他们几个都是自幼跟的我,你有话不妨直说。”
孟豫章深吸一口气,未语面先红,若不是时机不对,丫头好悬要笑出声来,他才咬牙道:“姐姐还请把值钱的物事压在衣裳棉絮下头,别叫人知道。”
林贞一惊:“何出此言?”
孟豫章满脸羞的通红:“孟家,孟家,贪图你的钱财才非要结亲。如今岳父不在,我……我……”
林贞听到此言,反倒笑了:“多谢。”
孟豫章低头道:“我做不得主,对不住。”
林贞道:“水至清则无鱼,想把钱财都守着,必是守不住的。有些浮财,散了便散了。人生在世,身不由己的时候多,肆意妄为的时候少。你肯来先提醒我一句,我便记你的恩德。”
孟豫章苦笑:“这有甚恩德可言。”
林贞又问:“你家是甚么章程?”
孟豫章道:“我父亲的意思是,接你到我家住着,跟姐妹们伴在一起,待你及笄再完婚。宣宁侯世子亦有接你们去之意。只是……姐姐,休怪我乱嚼舌根,宣宁侯府也未必是好意。我师父倒是好意,却名不正言不顺。还看姐姐自己做主。”
林贞道:“我去你家。”
就凭孟豫章肯来通风报信,至少比宣宁侯府靠的住。何况孟豫章是她的未婚夫,夫妻一体,总归是自己人。
孟豫章道:“人倒不紧要,你的钱财如何?”